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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赫赫有名的D大餐厅

‘改选和学习๤都是同样重要的嘛ใ。‘他说,‘为ฦ了学习,我们要利用一切能够利ำ用的时间,积极参加学生会工作当然是好的,但要是考试通不过那就不好了。‘

秘书长在上面念稿子,我在下面狂抄笔记,左右看看,有不少人也和我一样,还不时托腮作思考状伪装一下,又或是一边抄一边频频点头。一个晚上的讲话,我就听见了一个题目,好象是关于什么学生会改选的事情。改选?爱谁谁,反正跟我没关系。至于投票嘛,就要看到时候哪个ฐ人的名字比较合我的胃口了。

‘是啊,上高三了,寄宿学校。隔一个星期才回来住两ä天。‘

两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简单,铺了地毯,客厅的沙上扔着一只硕大的布娃娃ใ。

‘我那天在中山路看见一姑娘穿着那ว什么เ松糕鞋,跟驴蹄子似的,她摔在地上愣是十分钟็没爬起来……‘

从此我们班女生在他的课上平均身高低了五公分。

‘上学期99级有个ฐ男生居然剃光头,太不象话了,又不是犯人……‘

我们班三个男生硬把帽子从九月份戴到เ现在没敢摘,因为ฦ据说99级的那ว个光头师哥最后考试不及格。

‘穿拖鞋、背心的从下节课开始一律请出去!这个也不许穿!‘他指着第一排一个穿吊带的女生,我们班有名的‘非洲方便面‘,一方面是说她黑,另外一方แ面就是说她好泡。

既ຂ然大响里吊带都不许穿,这个天气要是让他看见我的露背装那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文论老师有个多少年不变的传统,那就是提问,而且还要记入平时成绩。而在大学里,尤其是在我们中文系,提问这两ä个字,基本只限于学生使用。

‘老师๲,您能不能给我们划一下重点?‘

‘老师๲,再缩小一点考试范围吧?‘

‘老师,你确定这道题会考吗?‘

‘又要考试啊?不是说写个论文就行了吗?‘

……

从大一到大四,我们的问题๤越来越尖锐,态度也越来越恶劣,老师终于落荒而逃。

当然,我们这位尊敬的文论老师永远是这个学校里的一个例外,就像今天,下课的时候,他一高兴居然给我们来了一段信天游:

‘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的鹅,一双双毛眼眼来望哥哥……‘

唱的是声情并茂,引得不少别班的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

下课了我磨蹭不肯走,有帅哥等固然是件好事,可万一帅哥不在或者跟我讲没时间和我吃饭再或者领ๆ上三五个美女一起那岂不是大煞ย风景?

莎莎眼尖,‘来了,来了!‘她叫。

我看出去,刘ถ浩民倚在对面教室的墙上,而且,周围好象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我走出去,努力让自己微笑的漂亮一点,而且就在这十步的距离里,我迅盘算了一下该怎么开口,这也是我昨天夜里思考的问题之一,当然不能像昨天那ว样一张嘴就把自己的后路全部ຖ堵死。先就是个称呼问题,叫浩民好象是在套近乎ๆ;连名带姓呢,刘浩民,又显得太生分了;按照ั称呼郝好那样称呼他,郝຅好是没问题,郝哥,好哥,叫起来都一个样,可刘哥和浩民哥可就差ๆ但远了,前者显但痞气,后者又太做作。我考虑了半夜的结果是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天之ใ道,损不足以补有余……我就是这么稀里糊涂的睡着的。

现在,我是一样的稀里糊涂走到他面前,冲着他傻笑。我相信,我身后的形象顾ุ问看了我的表现连吃了我的心都有。

‘你来啦。‘我终于还是把称呼省略掉了。

他笑,迷人的笑,‘这是给你的。‘他把手中的纸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我在东方แ新天地里试的那件白色羽绒服,那个ฐ我叫不上名字来的牌子。

‘啊?这……‘

‘本来昨天想给你的,可是喝多了忘了拿。‘他说。

‘这么贵……‘我还要推辞。

‘还是那句话,我喜欢给女孩子买衣服,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他笑,依旧迷人,可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们去吃饭吧。‘我说。

d大的餐厅永远是人满为患,总是你一个ฐ人在吃,周围有三四个ฐ人虎视耽耽盯着你碗里的食物,在这种压力下,还是新生的你不得不越吃越快终于甘败下风,至于到了大四我们已经练到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能够在群雄环伺之下慢腾腾对付一条小鱼半个小时且期间有说有笑那ว就是后话了。

不可否认,刘ถ浩é民的魅力就是大,一进餐厅就有人招呼他,‘主席,这儿!‘

是个女生,还算有几分姿ู色。

刘浩民一走过去,那个女生立刻๑就开始呵斥坐在她对面看起来很老实的男ç生,‘你吃完了没有?快点儿!‘

那个男ç生猛扒了几口饭,含混不清的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刘浩民回身找我,‘缇子?‘

我很费力的从人群中挤过来。

‘你坐这儿。‘他说,‘我去买饭,你吃什么เ?‘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d大餐厅,能抢上口饭吃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还敢挑食?那ว两年有一个在学校B๦Bs上流传很广的段子,说是餐厅负责人谈他们对学校的贡献。

‘我们锻炼了学生的奔跑度指下课狂奔抢位子排队买饭,和他们的动手能力以及抗击打能力经常有人为ฦ了占位置大打出手,不过风波总是很快平息,因为餐厅的空间实在是太狭窄而人又太多了,很难让他们施展诸如七伤拳铁ກ砂掌佛山无影脚之ใ类的武功,凌波微步在这里的用处应该比较大,可惜好象没有人会用。哲学系的同学应该感谢我们,因为我们提高了他们的哲学水平,即是意识决定物质,而不是物质决定意识这就是说如果你在米饭里现一只苍蝇,你就应该很从容的把它夹出来扔到一边,而不是大呼小叫。因为在你的意识里,这是一粒砂子而不是一只苍蝇,那么,从物质上来说,它就是一粒砂子而不是一只苍蝇。在学校的餐厅里,米饭里有砂子是很正常的,没有砂子才不正常,那ว一定是上级来检查了,同时意味着我们在检查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米饭里现约等于检查前三倍数量的砂子;表演系的同学应该感谢我们,因为我们使他们学以致用要在众目睽睽之ใ下细嚼慢咽谈笑风生甚至于相互喂饭的确是需要一定的表演功力;数学系的同学也应该感谢我们,因为我们帮助他们证明了一加一并不等于二比如说,你先要一两米饭,再要一两米饭,大师傅给你的一定比你一次要二两米饭给的多;当然,如果你先要一个ฐ馒头,再要一个ฐ馒头,大师傅给的也比你一次性要两个ฐ馒头要多,因为他还附赠你一个白眼;中ณ文系的同学更应该感谢我们,是我们使他们将文学与生活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最后说到เ我们了,这可是个真实的故事,d大恶心人的压轴戏啊!我们班一男ç生去吃饭,买了个所谓的蚂蚁上树就是肉末炒粉丝,结果吃到一半真从里面吃出一蚂蚁来,而且还是那ว种特大带翅膀的。要说我们这同学平时心理素质也挺过硬的,曾经有在吃红烧肉的时候一口吞下然后说一句咳今天这猪又没拔毛刚才在嗓子眼那弄的我怪痒痒的惊人之举,可今天也受不了了,这么形象一蚂蚁放这菜里也๣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当即端着盘子去找大师傅。大师傅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昆虫,然后问他这是什么เ,我们同学说蚂蚁啊,大师๲傅又问那你打的这个ฐ菜是什么,我们同学说蚂蚁上树啊。大师傅说这不就结了嘛,蚂蚁上树蚂蚁上树,没有蚂蚁叫什么蚂蚁上树啊。我们同学这边张口结舌还没找到เ词反驳他呢,大师傅又来了,同学你学过语文吧,我们同学说您还真问对人了我就是学中文的。大师傅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你们文学不是讲什么原型吗,这蚂蚁就是这蚂蚁上树那蚂蚁的原型知道不,下次你要是从里面吃出块树皮树根树叶的来也别大惊小怪的,那就是这蚂蚁上树那树的原型。同学你的基础知识可学的不够扎实哟,回去好好补补课吧。这么看来,北京那个学校的大师๲傅用英语卖馒头可真算不了什么เ,我们学校这位比他牛多了,要是改行研究文学理论,那至少也๣是一博导。

话说回来,那个ฐ男生吃完以后拿手背抹抹嘴๨招呼哪个ฐ女生,‘亲爱的,走吧。‘这么肉麻的称呼被他这么形象一人说出来可真有点不伦不类,没办法,这也是d大人的一大特色,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那个ฐ女生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气鼓鼓的拎着包走了,那个男生跟在后面替她端着盘子。二十四小时之内被三个人瞪,而且还都是女生,这倒是破了我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