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翡林坚决摇头,伸手抓住杨文轶的手臂想将孙旭东托还给他,“你带他走,我……”
与此同时,杨文轶正拖著受伤的孙旭东後撤,背後突然冒出来的人让他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枪对准来人,而後者也立刻举枪相对。
“拽个屁啊……”用至少确保站在门口的男ç人能听见的音量嘀咕了一声,翡林挥了挥手招来侍者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这个、还有这些个ฐ都要。”
如果他没记错,这跟木头姓杨。
“警也好,匪也罢,都为忠诚,不论在哪个阵营,都不能动摇。”杨文轶抬起左手,枪口对准郑问青,“善与恶本来就只有一念之差,我们在世人眼中ณ是恶,而你这样失去信念的警察,更可怕。”
“你说的对。”郑问青点头,“逃不过权利和金钱诱惑的警察,没资格谈忏悔。”
“最後一个ฐ问题,合夥人发给我们的货,经过你二道手的时候,是不是加了量。”杨文轶问。
“是,线人说知道了你们确切的交货地点和时间。”郑问青承认。
“很好,该说的都说了,”杨文轶侧头看了眼翡林,“季非带著孙旭ຓ东去了和联社ุ,这会儿应该已经将你的底细都跟上任大佬的儿子交代清楚,你没有退路了。”
郑问青的视线落在翡林身上,“我可以知道你父亲的名字吗?”
翡林挣扎了一下,最终看著他的眼睛,“翡阳,太阳的阳。”
“你的父亲是个好警察,他在被我打死之前除了否认,什麽都没说。”
郑问青著流血的额头侧过身,挺起膛,向著河水抬手敬礼。
杨文轶微微吸了口气就要扣下扳机,翡林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凉风吹过握著枪的手,穿过指缝,穿过心里层层叠叠的裂缝。
“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翡林抬手就是两ä枪。
站在不远处的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这样好吗。”杨文轶看著被连续两发子弹打中右腿的郑问青。
“就像你说的,他没有退路了。”翡林放下枪,松开握著杨文轶的手,“他会得到เ他该有的报应。”
“你心太软。”
杨文轶说著放下枪,看著对方的血流淌到เ地面上,然後顺著地面的缝隙蔓延开。
翡林沈默著没有出声,其实这三年时间他也有受很多心理煎熬的时候,但最终都挺过来了。
为什麽就这样放过他,可能那是因为ฦ他也违背了自己父亲的愿望,虽然是为了报仇。
“走吧。”杨文轶率先走出一步,侧头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翡林。
“你不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翡林看向杨文轶,目光中含著很多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杨文轶看了郑问青一眼,视线与翡林再度相交,“不用,他会死得很惨。”
当天深夜,郑问青被人乱刀砍死在街头,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血模糊断气已๐久。
江湖依然腥风血雨,但这场恩怨纠葛就此了结。
“你昨天这是干什麽。”季非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杨文轶,“放在眼前的仇人,为ฦ什麽不当场就杀了他。”
孙旭东瞥了杨文轶一眼,“季……”
“你闭嘴,我问的是他。”
“是。”被打断的孙旭东点了头站到一边,完蛋了,这次季非真的发怒了。
“要不是我後来打电话告诉和联社人在哪里,他很可能ม会被警察带回去。”季非盯著不发一言的杨文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对不起。”
“你这几天说的对不起比过去几年还多。”
“……对不起。”
见杨文轶还是不开口,季非轻笑著沈下脸,“很好,不愿解释是吧,孙旭东,去把人关起来,从今天起,他要不肯开口就不准放他出来!”
“这……”孙旭ຓ东一急,边扯著杨文轶衣服使眼色边喊,“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
季非斜ฒ视著站在那ว里的两个人,等待片刻杨文轶还是没有开口,“孙旭东!”
“我保证没有下次。”杨文轶突然说。
“你要拿什麽作担保。”季非问。
四目相交,杨文轶毫不迟疑ທ的开口,“我的命。”
“……孙旭东,把人带下去,关起来反省。”季非转过身,“现在就去。”
看著人被带走,季非出烟点燃,一支快抽完,孙旭东敲门走了进来。
“关好了?”季非问。
“嗯。”孙旭东点头,“季非,会不会是因为……”
“不会。”季非摇头掐灭了烟,“他不是会在那样场合不开枪的人,问题还是在翡林身上。”
“你是说……?”
“嗯。”季非又拍出一烟放进嘴里,“大概ฐ就是你想的那样。”
☆、入局34
曾经季非对他说过,不管他为ฦ谁做事,命都是他自己的,一定要好好保管。
如果当有一天发现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已经无法好好保管的时候,可以交给他接手保管,至於原因他必不追究。
杨文轶坐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左手。
有点难以想象今天放郑问青走这样的事情像是他做出来的事。
回来的一路上,翡林和他都沈默著,直到季非电å话打来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