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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生转折(1)

6月15๓日຅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人,所有勤学的人都是聪明的人。古今中外的科学家、作家、艺术家无不是“读书๰破万卷”而造就成的。他们的天才表现在善于接受新事物,敏感,记忆力强,善于观察和分析事物,能从大家熟ງ视无睹的生活中ณ现问题,研究问题๤,找出规律。还在于他们有坚忍不拔的意志,耐心细致的工作态度。而所有这一切又都是从苦练和实践中得来的,不是与生俱有。爱迪生说:“天才是一分灵感加九十九分的血汗。”就是这个ฐ道理。

最初的日记内容简短单调,尽是些孩子气的琐事,看了不禁令人哑然失笑,却真实反映了我那时纯洁的心灵和少年时代的人生观,有几篇较有内容的,我抄录下来,权且作为少年时期的一部分回忆。时间是19๗53年至1้95๓5年间:

后来舅舅逃壮丁也从城里来到海边。但是他呆不住,住了一段时间就想回去。母亲不放心,就叫我跟舅舅一块回县城,给舅舅当“小侦探”。他们商议着回到城里就让舅舅住在我家的楼房里。我们的楼房那时是空的,不引人注意。出那天,舅舅化了装,一路上担心遇到เ熟ງ人,只好避开大路捡小路,快到县城又在野地里磨蹭到เ天黑,才敢进城去。我仿佛感到重任在身,自告奋勇先进去探望,独自一人走进漆黑空荡的楼ä房,然后打开后门引舅舅进来,再锁上大门。邻居有过问的,都以为ฦ我住到เ外婆家了。舅舅在楼ä房里象囚犯一样,见不得阳光,也不敢点灯,每天靠我从后门偷偷带吃的给他。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外面风声稍微平静,外祖父到保长那ว里送礼ึ说情,舅舅才敢公开露面。但后来又一次抽壮丁,舅舅还是被抓走。外祖父不得不花钱买຀个人顶替,才算了结。为此外祖父破了产。(待续)

五岁那一年我被送进教会办的时化小学念书๰。刚ธ开始不懂得读书的真谛,上课专听故事找好玩的,要不就出神地幻想着奇妙的世界ศ。回到家从来不曾去翻动课本,放下书包就往外跑。一段时间不愿上学,竟背着书包到溪边看大人钓鱼,到院子里跟小朋友打砖头,待到เ学校放学了,才回家去。自然,那一年留级了。后来又害了一场大病。一次空前๩流行的鼠疫,夺去了千万个生命。我却奇迹般地活下来,似乎ๆ连上帝也特别ี钟็爱我。我因此辍了学,来到海ร边祖๢父的店里休养。

一天,“当当当,当当当”……急躁的钟声惊恐地响彻校园上空。同学们停下手中的功课赶到เ操场集合。看到的是那位善于演讲的洪老师๲被人连推带拖地架到台上去。几年前他在那ว里精神抖擞、幽默风趣地给大家讲《我的儿子》。那天却狼狈不堪地站在一边,在宣布他为ฦ“右派”之ใ后,立即被捆绑起来,被永远带出校园。听说仅仅为了他在会上说过几句逆耳的话,竟遭到如此严å厉打击。其实人们对一种不良的现象提出批评,不等于是对政党或制度怀有敌意。换成另一个ฐ国度,同样的劣迹,人们也同样要深恶痛绝。我开始感到周围是那么狭窄,“解放区的天”并不都是“明朗的天”。但毕竟这是社会上的事,是长辈们遇到เ的,跟自己的学习๤生活不相干吧!

然而,我的想法错了,紧接着在大多还是年幼无知的中学生当中也要开展“大鸣大放大辩论”运动,实际上是“反右”斗争的延续。(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