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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起回老家(六)

夏天天热,伤处包扎闷着容易化脓,于是只上了药就没做别的处理了。

索性卫溪这种伤也不需要医生看便可以消毒上药。

一顿饭完了,外公还留那司机睡了午觉,这才放他走了。

外公外婆不断ษ劝菜,热情非常,那ว司机倒还没什么,谭允文却是受不了了。

卫溪听着就越郁闷起来,抿着唇坐着自己生闷气。

卫溪看谭允文不理他便出了门,心里闷闷得难受,赌气地坐到椅子上去也不追出去。

“你昨晚又不是没有,太过频繁对身体不好。”卫溪闭着眼睛喃喃说道。

“你找借口吧!起来了,宝贝!”谭允文很无奈。

谭诗思端着果汁去给爷爷奶奶敬酒,“爷爷奶奶,祝你们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谭诗尧很委屈地低下头,专心致志吃起来。

风吹得老爷子手中的报纸乱翻,他停下来整理。

他刚ธ才运动,背上起了汗,里面穿的衬衣便贴在身上并不太好受,但也没有办法,只能ม在这里耗着,看老爷子到底要做什么เ。

谭允葭笑着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去草地上玩。

谭允文让卫溪去和草地上的谭诗思他们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走了。

老爷子有理有据,谭母张张嘴๨想反驳,但是她的反驳想来又有什么เ用呢,只能由着家里这样了。

谭母怕老伴儿一急,血压又高起来,擦擦眼泪,这才看着老伴儿说道,“是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要有好的管理机制ๆ,可是,你在外面那是管人,是管事,你在家里是管什么呢。也是管人管事吗?”

“你现在还喜欢看中国的连续剧?”谭允文对其父视若无睹,直接和侄子交流起来。

谭惠扬从母亲的话里听说过大舅这次会带个年纪很小的同□人回谭家过年,在他开放的思想里,他可不会将这件事情当成奇事,所以没怎么在意,此时看到卫溪傍在谭允文身边,而且好像很害羞只依着谭允文的样子,他便想到了在中国的那种妻以夫为纲的思想,于是,不问卫溪,直接问谭允文。

谭允葭刚ธ才的一顿刁难,是想测试卫溪的,没想到เ谭允文已经那般深陷了,完全不让人对他那小爱人有一点刁难试探,这本是会让谭允葭更加警惕的事情,只是,谭允文身边的那位少年给予人太过纯净的感觉,以致让人心生不起厌恶。

谭允文这么多年来,先是婚姻不幸福,后是一直不再婚,大家什么原因都想了,也猜测过他是喜欢同性的,家里长辈对此也持宽容态度,他们这些平辈就更不说了,只要他喜欢,没有谁不接受的,只是,从没见谭允文提过这方面的事情,大家旁敲侧击问过两次,没有答案,之后也就没人提了。

谭允文跟着卫溪的视线看了看,知道他在笑什么,就说了一句,“那就是我祖父,虽然长得像,不过,我认为我和他一点都不一样。把房子建成这样,还不允许后代改修,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行李仆人已经提下了车,谭允文示意他们全都提到เ自己的房间里。

谭允文醒来起身,卫溪才又醒了。

第二天早上,卫溪醒来,入眼是深橘色天鹅绒的华盖,视线下移看到象牙色的床柱,对面墙上是一副壁画ฑ,清晨的森林里天鹅在舞蹈,房间里还有巨大的衣橱,然后还有梳妆台,还有放着装饰品的柜子,一边还有一扇落地大窗户,窗帘ຈ也是深橘色,外面天光大亮,在窗帘上印上光影……

“晚间八点多了。嘴里干吗,要不要喝水?”谭允文围着卫溪转,倒了一边暖水壶里的水到杯子里,让卫溪靠在自己怀里喂他喝水。

虽然眼睛干涩疼痛,但是已经能ม睁开了,房间里开着房顶的大灯,很刺眼,卫溪又闭上了眼。谭允文看到卫溪眯眼睛,便把大灯关了,开了床头的小灯。

卫溪被放倒在床上,谭允文这次吻得太激烈,让他喘不过气来。

卫溪一转身过来看谭允文,就被谭允文一拉,跌倒在谭允文怀里。

周延觉得痛苦,但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着谭允文将卫溪抱走了,他只能ม无神地看着,两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了,他觉得世界都是恍惚的,他应该离开,但是,何处又是他的归途。

谭允文走出了暗影,站在门前,房间里的光线让他觉得世界迷离,但是痛苦脆ะ弱的卫溪却是这个ฐ迷离的世界里唯一清晰且深刻的存在。

“我不累,我想要你,是不是你不行啊?”卫溪伸出手在谭允文背上摩挲,故意说着挑衅的话。

卫溪很烦躁,很无奈,觉得深受打击,直接将手伸到下面,伸进去握住谭允文那根东西,其实已๐经是半软半硬了,卫溪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谭允文,语带撒娇็地说道,“你好烦啊!你不想要吗?”

卫溪跑出去两天,真是什么都学会了,穿着这种内裤ไ,说不定这还是别人的内裤ไ,谭允文气急反笑,拉开卫溪的手,说道,“你还害羞了,我没见过么?”

“我自己来!”卫溪很柔顺地轻轻出口。

他回来时买了泡面啤酒之ใ类,大家回到เ公寓,便煮夜宵吃,之后又喝了啤酒。卫溪也被灌着喝了一罐,他酒量浅,虽然没醉,却也头脑แ晕晕乎ๆ乎,之ใ后简单洗了澡就去那张大床上占据了一小块地方。

卫溪点头应是。

他们这里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公寓,共住了五个人,于彦阿志樊凡住一间,另两ä个人大力和阿简住一间,大力和阿简是一对。卫溪和阿简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阿志便去了阿简的房间翻找,找了一条阿简的新内裤,然后拿了件旧黑色背心,一条紧身皮裤。

“你就是个白眼狼!……你昨天烧了,我和大哥忙活了一大早上喂你吃药喝水,帮你脱๳衣擦身,好不容易烧退了,一起床就和我这恩人有仇似的。”阿志故意说得很愤慨,之后起身居高临下加重语气,“你那衣服谁要你的,里面的都放洗衣机洗了,外面的我怕给你洗坏,没有洗直接晾起来了。”

他没有想过,要是他是谭允文的孩子,他要是能得到เ谭允文的承认,那么เ他可以继承谭允文的部分财产,那ว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庞大的资产;

渐渐地,自卑开始涌上来,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大魅力,什么เ方面都不够好,长相不够俊美,身材也不够好,能力不够出众,不够善解人意,人也幼稚,没有社会经验,甚至床上功夫连谈都谈不上有……;谭允文是那样优秀,有钱又有长相气质,有品位,有修养,有地位,生活习๤惯良好,人又温柔,他怎么เ可能是因为看上自己然后对自己好呢。

导师๲的一个ฐ大项目做完了,要庆祝,所以,下午大家去唱k,晚上去聚餐,教研室里师兄师姐们都心情愉快,笑着说着很开心,只有卫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独自伤心。

卫溪不想听谭允文说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出声叫他不要走。卫溪解了安全带扑到谭允文身上去,谭允文搂着他的腰身,亲吻他的脸颊๐额头。

卫溪和谭允文接吻的景象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说到‘谭叔叔’的时候,周延语气很别扭,他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烂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我,我上次来这里找你收的我的相册……”周延没有看周杉,而是望着他上次躲的那个ฐ沙后的盆景,终于开了口。

卫溪之后总算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坏事,害得谭允文最后只得将地毯和沙套子都换了。

卫溪红着脸眼里带着失望看着谭允文出了门去。

香烛一点点燃尽,谭允文更加搂紧了卫溪的腰,低沉华美的声音里是歉意,“对不起。”

卫溪不知道他是在对母亲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但,也许这已经是谭允文的极限。

“我们回去吧!”卫溪轻叹说道。

收拾好东西,提上篮子,谭允文扶着卫溪走出了坟地,在路边将卫溪背起来。

卫溪趴在他的背上回头看母亲的坟,那里青烟上升缭绕,清风拂过,好像那个娇小可怜的女子在盈泪凝望。

“对不起,妈妈!”卫溪在心底说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