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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离开

昨天是真正的死亡,很久以前只是死去,并没有消亡。

这一夜,我在焦躁不安中入睡,脑子里呈现出纷乱繁杂的片段:

回家的途中,他遇到了他后来的妻子,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他们一见钟情深深相爱。他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奔向那片一直热恋不忘的土地和人门。他到家了--ๅ但是,呈现在他眼前的怎样的一片破败与荒凉,他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个曾经时时萦绕在他梦魂之中ณ,在每个深夜和清晨都让他万分想念和牵挂的小镇,竟然荡然无存。

在镇上,有一个长着白色的长长的胡须和眉毛的老人,他和老人成了好朋友。老人是个ฐ博学的伟大人物,他有丰富的书籍和见解。他就常常在老人那里享受阅读和倾听的快乐,以及从深夜到清晨的每个细微的时间。

我被这机器传来的有规律的震颤惊了一跳,旋即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现是一个ฐ陌生的号码。

就这样,我一直睁着眼睛侧着身子,目光与白色的墙壁进行长久的对峙,不时活动一下胳膊看是不是能行动自如,我已๐经打算好了,如果那晚的一切再重新显现的话,我会在第一时间捅醒齐宇。在此之前,我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毕竟这太过荒诞不经。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到天亮,于是把手机的铃声调成振动的,把闹铃的时间定在凌晨三点。希望自己在那ว个时刻能保持清醒。

“齐宇——”我又喊了一声。

我渐渐恢复了知觉,从手指,到四肢,再到全身,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一切,眼皮沉重覆盖住世界,我缓缓挣扎着睁开眼。刺๐眼的光让我眯起了眼睛。空荡荡的房间,还是司机的房间。那么——那么先前的都是梦境?我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我环顾四周,一片安静,一片安详,时间该是下午了,阳光从偏西的窗户照射进来。

“怎么เ了,”许飞急切地问道。

“哦,”我答应一声道,“不过不给钱怎么好意思了,要不您……”还没说完被司机打断道:

“据那边开旅馆的人说——当然赶尸的也๣是人啊,当然要住旅馆了,所以旅馆的人比较熟悉,”我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亮道,“当然,我也是看书上说的,好象有一种特地为ฦ赶尸人设立的旅馆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那些人说赶尸的人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有一个以上的尸体时,就用草绳把他们拴在一起,每隔六七尺一个。”

“‘赶尸’嘛ใ,故名思意,就是赶着尸体呗。”

许飞显然是醉了,说话已经不顾忌了,我本该劝他几句,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呆在一边漠视着他们不加劝阻,或许周碧凌的事情已经掏空了我的所有心思。许飞这几天一直是情绪最低落的一个人,可能是把过失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记得他好象提过,如果那天晚上他多一个心眼就不会让周碧凌一个ฐ人走,晚上他不停地喝酒。

“回去干什么เ,”许飞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看着许晓蕾,“今晚不回去了。”

“噢,”齐宇慢慢做了起来,伸手从旁้边拿出烟点上一支,“唉……”

“哦,刚下没一会儿,”我说,“刚才叫什么,吓我一大跳。”

“噢,”我说,“不错不错,给听者留下丰富的想象空间了。这故事挺曲折的,下面轮到谁说故事了啊。”

许飞第一个问:“没了啊?那ว到我了哦。”

过了很久,我才把自己้从那ว不可遏止的氛围中挣脱๳出来,我慢慢等待着眼前的这个男孩,等待着他平复下来,在他趋于平静的时候,我才小心翼翼地把先前๩的问题轻声地向他提起。显然,在他情绪起伏剧烈尚没有完全能理智地思索之前,我询问他这个问题肯定不能得到เ完满的答复,并且我隐隐地觉得这个ฐ问题似乎ๆ有不恭敬的地方。

我思索良久,才得出答案,为ฦ什么会不恭敬,显然,这个问题是说,他父亲死于七年前๩,可是我们这群人分明是被他父亲引导来这的。这一切不可思议得近乎荒谬。是的,凡是荒谬的问题都是不恭敬的问题๤,尤其是对死者置疑,且他还是个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