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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要哪天我做过份了,小叶真的擂我一记狠拳,我想我仅凭我这血肉之躯肯定会受不起这攒劲一击,马上要被推进医院急救室,然后一个电å话回家肯定急倒家里一片人。这个道理就好比如我现在写小说,不能ม老是说我们学校的坏处;假如我总是在小说里到处向人揭我们学校的底,万一哪天事情闹大了,学校追查下来,现这些捣蛋鬼中有我王某人的份,结果便可想而知了;只要顺着这个ฐ现继续往下推导,就有可能把一些糊涂账也划ฐ归到我头上。你想想,这些是我捣鼓出来的我认栽了,但是不是我搅浑出来的也归我,这四年累积下来,我岂不亏大了。所以我不去逼迫小叶,好比不总是去抹我们学校的黑,都是为自己安全设想,留条好的后路。

但小叶毕竟是小叶,总一味顺从,小叶便不是小叶,骨子里的小叶仍然是桀骜不驯。他后来的体育课选修“散打”,经勤不辍的练习,比我勤奋多了。我有时见他练得投入,随口赞一句:“练的不错!”小叶脸຀上立马堆满笑容,谦逊地说:“哪里的话,比起你来,我差得远;我哪敢在您大哥面前搬弄斧头、耍舞大刀呢?!”

久而久之,到现在每晚睡觉,假如忘记洗脚๐,总觉的少做了件事,脚掌与被单粘粘连连,特别不舒服。略一回想,蓦然醒觉。半夜三更爬起来洗脚,然后爬上床,将脚搭拉下来,静静候着水珠风干。此时,身上笼罩一层黑纱,十分诡异。恰巧阿三爬起来上洗手间,睡眼腥腥,朦胧中见到这副尊容,吓得“哇哇”连连后退,撵翻几张凳子,一跤摔在地上。

小叶恶习积重,受此警告后,仍时不时作耳旁้风,忍不住就会踩几下,我一看觉得吃了亏,爬上去睡觉时学他的风格,先上到他床头,毫不留情地踩几脚,再跨回自己床。小叶怒目而视,我说:“看你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铛似的;你踩一脚๐我还一脚,相互扯平了,谁也不欠谁,做到公平公正;再说我还好洗了脚,你小子脚๐没洗,你还赚了呢。”

……

每天早上我醒来最早,匆忙爬起,迅穿衣、叠被、洗脸刷็牙、攥着钱包飞似逃出去,好早些接触新鲜ຒ空气,换去体内积了一晚的有害气体。吃过早ຉ餐,回到宿舍,闪进门拿本书,又快闪出来,爬上楼顶,迎着凛冽北风朗读几段;揣摩到他们出去了,下来,打开门,好好吹几分钟,再进去把所有窗户打开,干完这一切,最后一个离去;这样的话,中午回来好过些。

老大站一旁้,靠在床架下,慢条斯理说:“拜托——现在你自己้也๣打呼噜,我们都还没睡,就你的呼噜声最响得欢,好像日本零式战斗机,‘嗡嗡嗡’吹不停。”我磨磨鼻子,无可奈何地说:“没办法啊,你们大家都会吹拉弹唱,我一个人不入流,那太不够兄弟了;再说了,这世界ศ本来就已经很不公平了,难道就不许我那么小声呼噜几下,这人还有得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