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飞全身一震,踉跄著向前几步,一头撞在了门板上。然而他没有回身看我,仅是握了握拳,一把推开房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你如今这副模样,怎麽看都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我如何能见死不救?”顿了顿ู,缓缓伸出手来,快触及我的脸颊๐时,却又飞快地收了回去,一双眼眸幽深似水,“不过,柳正飞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邪教中人,所以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不管你有什麽样的苦衷,我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还是先喝药吧。”摆了摆手,答。
我心头跳了跳,竟也似他一般看得入了神,将那俊美容颜细细描摹一番,然後开口唤道:“沈公子。”
“啊,莫非你对我……”
我自认为ฦ已经看破了生死,但初ม听到เ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抽痛,整个人一阵恍惚。沈夕的反应则更为激烈,马上就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拍桌子,喊:“莫名其妙的提什麽爱恨离别,你故意的是不是?”
“去死!”
我微微一愣,连忙跟了上去,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还有,我等等会给你开副药,记得每日早晚各服一次,莫要错过了时辰。”
“好。”
接著,一身华服的年轻男子从不远处缓步走了过来,那ว人生得眉清目秀、俊美无俦,一双眼睛微微含笑,尤其动人。
就这麽行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沈夕突然停住脚๐步,四下里望一望,冷笑出声:“我就奇怪怎麽都没人追上来,原来是早ຉ有埋伏。”
“杨大夫,你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墨影弯腰看了看我,关切的问,“怎麽了?是不是病又发了?”
手指不自觉的抚上脸颊๐,烈火灼烧後的伤痕依然留แ在那里,因了某些记忆而隐隐作痛。这麽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早ຉ已忘记,其实却仅仅是不愿想起。
“喔。”他点点头,仍旧只是笑,黑眸幽深似水。
闻言,我一下就窒住了。
他刚才说了什麽来著?
“可是你刚才明明……”
“当然。”他嘴角弯了弯,嗤笑,眉目尽是淡淡的嘲讽,“我想了整整两ä天,就只弄明白这麽一件事。”
想著,不由á自主ว的转了身,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咳咳!”我右手抖了抖,差点又软倒在地,“墨姑娘,我……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要胡说。”
我心头一紧ู,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安慰她,犹豫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一句:“墨姑娘微笑时的样子也很像我的心上人,所以,你可千万别再皱起眉来了。”
沈夕当时被刺了一剑,肩膀伤得不轻,而且落水之ใ後,也不知有没有其他危险。他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紧ู接著,又猛得忆起另一个ฐ人,急急扯过墨影的手,声音嘶哑的问:“墨姑娘救我的时候,可有瞧见一个红衣男子?”
“呃,唔。”我胡乱应了几声,直直瞪住手中的食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口。方แ才明明在谈大小姐的事情,怎麽突然就转到了吃东西上头?而且……
他不答,仅是缓缓侧过头,面无表情的朝远处望去。许久许久,才又转回脸来,低低笑一笑,柔声问:“肚子饿不饿?”
我心头跳了跳,霎时明白了他话中ณ的意思,于是将手一甩,冷冷的问:“沈公子……怀疑ທ是我干的?”
“数日之ใ前,有人在江湖上散布谣言,说我抢回来的那ว把名剑问雨跟传说中的绝世武功有关,得此剑者便可号令群雄、一统天下。而且,对方แ还特别强调剑一直在我身上,并顺便透露了我的行踪。”
两个人几乎ๆ同时开口问了一句,然後一起愣住,默然无语。
“庸医?”他甩甩袖子,径直走过来。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我和沈夕最後总算是顺ิ利得救,并且被送进了客房内休息养伤。唯一的遗憾ย是,赵菁竟然把我们两人安排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然後一转眼,死死望住不远处的赵菁,万分恼怒的喊道:“你呆呆站在那里干嘛ใ?快过来把这家夥从我身上挪开!”
马车颠簸著往扬州ะ行去,沈夕则一路骑了马跟在左右。
“你精神倒是不错。”他居高临ภ下的望我一眼,冷笑。
“沈公子所言甚是。”我背抵著墙壁,已๐无路可逃了,便干脆不再躲避,只静静望住他,“不过,杨某就算不懂武功,也未必会输你。”
我身体尚未复原,光几个简单的步形身法,就已用去了大半气力,根本招架不住沈夕的凌厉攻势。
然後一挥袖子,暗器齐发。
沈夕出手又快又狠,完全就是打算致我於ไ死地。幸好我早ຉ有准备,险险避开了,却又不敢跟他交手,只得转身就跑。
“姓杨的,你给我站住!”
沈夕拿了剑从後面跟上来,叫骂不断ษ,紧ู追不舍。
於是,我们就这样由城里闹到城外,最後再一路打上了无岫山。沈夕的剑法极为ฦ凌厉,而我又不好对他下毒,因此只得左躲右闪,应付得甚是疲惫。
“等一下,沈公子,你先听我解释!”
“废话少说!你这混蛋绝对应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沈夕。”
“闭嘴!”
正说话间,忽然有人从山顶ะ的木屋里推门而出,笑嘻嘻的往前走几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我就说今天怎麽这样热闹,原来是右护法大驾光临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慕容悦?”沈夕转头望他一眼,声音冰冷,“来得正好!上回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过帐呢,今天干脆连你也一起杀了!”
他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表情狰狞恐怖,显然已๐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挥剑就朝慕容悦砍了过去。
我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著那ว两人打了起来。
“沈夕,不要冲动!”
“右护法,我又是怎麽惹到你了?好好的发什麽疯啊?”
“教主在哪里?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三个人各说各的,完全无法沟通。
这边的问题还未解决,木屋里便又走出了一个ฐ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那人神色冰冷,见了我们之ใ後也不开口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拔出剑来。
……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