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北张开手臂从背后缠住她，舔着她的耳廓笑得格外低沉惑人，语调微微带着讽刺：“佳兮，为什么你总把我往坏处想，我又不像你，假话都可以说得那么深情。”
“佳兮，在想什么？”沈延北擦着头挤上床去，把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打断了她的出神。
正胡思乱想着，车便停了，租车司机因为人流高峰期堵车而燥闷的情绪无处泄，语气略带不耐烦地提醒：“到了，二十四。”
去年的这个时候就热闹多了，那时她还跟柯以辰在一起，沈忘也在，她围着碎花围裙手脚利落地忙里忙外做大餐，他们一大一小笨手笨脚๐地帮忙。
“佳兮！”沈延北双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视线摇晃模糊，已经几乎看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人，然后他抬起头，恰好看到隔着人群，谭佳兮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แ，也观望着这里。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十四岁的谭佳兮，一幕一幕因为时间久ื远早已๐模糊不清却依旧印象深刻๑得可以被轻易回忆，记忆中那时的女孩又瘦又土，稀疏柔软的头因为营养不良而没有光泽，干瘪的身体空荡荡地套着一身破旧的校服，瘦弱惊恐得像是一只被捉的幼猫，她着抖哭着求他放过她，她哽着细细的嗓子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她盈满眼泪的眸子脆弱得好像碰一碰都能碎成几片一样，她在他怀里怕得瑟瑟抖，可是，她每个毛孔都诱惑地散出的清纯干净的让他兴奋的气味……那ว些嘈杂的起哄的声音，戏谑的声音，仿佛透过那ว些肮脏的记忆又重新回荡在了耳边，他毫无顾忌地摆弄着她光-ๅ裸-娇-ๅ嫩的身子，做违禁之事所带来的刺激和快-感已经让年少不经事的他完全理智，哪里会想对错，只恨不得对她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怎么又哭了，”沈延北有些慌乱地抬手抹着她的眼泪，拼命思索着可以抚慰她的话，“我会对你好，我誓一辈子对你好，佳兮，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慢慢都会过去的，我想不会有第二个ฐ男人比我更有能力足以让你幸福，别ี不要我好不好？”
谭佳兮凝起眉心，侧过脸去躲开他的亲吻，依旧没说话。
“什么เ？”谭佳兮无意识地反问，继而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针尖刺破了她手背的血管,ไ，涌出的血液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而她浑然不觉。
“孩子，别太难过，”柯母心底动容，不由得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我们一家人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那孩子很好，是我们整个家族之ใ中最好的一个，可惜……”
“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想跟你说话，你不是跟很多女生都走的挺近吗，为ฦ什么总是看不到我呢……带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回家，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沈延北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会做饭，会做家务，好养活……”谭佳兮唇边的笑容渐渐收拢，嗓音越来越低，她好像在做梦，又似乎ๆ有几分醒着，各种各样虚幻的场景纷纷乱ກ乱地在她脑海中闪烁，像幻灯片似的，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她的想象，她分不清，只是含含糊糊地絮叨着。
“……今天早晨做早操的时候我还看见你了，你又偷懒โ没做，还敢站在教学楼上往下看，每次抬头我都能看到你，在三层最左ุ边。”谭佳兮语气分外得意地揭穿他，表情如数家珍。
“您好。”店员亲切地走过来。
“右边那ว件太难看了。”他嫌弃。
“我看行，多试试总归是好的。”沈母附和着。
沈延北脚步一滞，只好顺从地回过身来再次坐在沙上。
谭佳兮心底蓦ย地一震。
他知道了沈忘？他见到เ沈忘了？那他……
沈延北没再勉强，只是一个人慵懒地仰躺在床上，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走出门去，目送那纤瘦的背影渐渐消เ失在门口，他神色一点点沉郁了下来。
谭佳兮早已无力地软成一滩水，情-ๅ潮褪去后的娇-ๅ慵让她平添了几分媚，她小劲儿推了推他：“一个小时过去了……”
米饭在保鲜盒里放了三天已经有些失去水分了，需要用挺大力气才能挖开，还很凉，干巴巴๒地嚼在嘴里非常生硬，也没什么味道，沈延北却仿若无事地一口口送进嘴里，姿态优雅自然，像以往那般吃得很香，挖到最后一勺的时候他的手猛然顿在那ว里，突然意识到เ这竟是最后一口了，最后一次吃谭佳兮做的饭了。犹豫了几次，他终究没舍得继续吃，盖上保鲜ຒ盒的盖子塞进了冰箱的冷藏箱。
他不想叫外卖，只是在厨房里翻了半天找到เ保鲜盒，那里面有谭佳兮走的那ว天剩ທ在锅里没吃完的大米饭，是她蒸的。
“用不了多久ื的，快起来。”沈延北觉得整个心脏ู都要被那ว种美好而生动的期待盈满了。
“不会。”谭佳兮摇了摇头。
“哪天你又不要我了我再收拾收拾走人是吗？”谭佳兮撇着嘴，垂眼看了看手机，继续模仿沈延北的口吻跟谢婉凝调情。
沈延北嗅着她干净清甜的体香，情不自禁地又抱着她做了一回，做完的时候刚好有人来送蒜蓉扇贝，他下床端了过来饶有兴致地一口一口喂她。
沈延北不知怎么เ就觉得一阵邪火从心底乱ກ窜，他抬手一把掐住那ว个男ç生的脖子，半笑不笑，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算了！”
“什么叫算了吧？”
“不用再打来了，她不会回去。”沈延北懒得同他多费口舌。
“你好，我是沈延北。”沈延北半垂着眸子，眼疾手快地将她刚刚ธ开启的双唇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