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也不意外，徐策向来性格有些孤僻，情绪总是波澜不惊，他问道：“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
徐策盯着他的脸望了一阵，好一会儿，总算认出来了：“高……高……老高……”他一下子名字想不起来，只记得姓高，这个年纪的人了，叫“老高”总不会错。
十字路口是红绿灯，他没有停顿ู，右转往北进入了凤栖路。他没有抬头，但他的眼睛已经再次把头顶的监控探头观察了一遍。
第一章
“车上有几万块现金，凶手没有拿，表明不是为了钱。”
徐策断然道：“凶手是一个人。”
高栋好奇问：“为ฦ什么เ这么เ肯定？”
“这个案子凶手一旦被抓住，是不是肯定死刑？”
高栋笑了笑：“那是毫无疑问的。”
“同伙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诉求。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讲，物质利益是捆绑不同个体间的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这个案子里，凶手不是为了钱，所以物质利益这一点不存在。而从仇杀的角度分析，凶手自然也知道这案子一破案，就是死刑，作为ฦ一桩谋杀案，而不是凶杀案，极少出现有共犯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每个ฐ人，内心深处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有两个人同时对死者充满仇恨，他们也不会联合起来共同犯罪。因为凶手会有长期的顾虑，担心同伙在未来某一天无意间透露了当初这件事，那么เ面临的惩罚是死刑，这点，每个ฐ人都会顾虑。所以但凡是谋杀案，几乎ๆ都只有一个凶手，或许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况太罕见。尤其考虑到เ这个案件，单纯的仇杀，缺乏物质利ำ益上的共同诉求。”
高栋细细思索着徐策的分析，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凶手一定只是一个ฐ人，做这种大案，而且整个犯罪过程滴水不漏，相信凶手经过了精密的计划ฐ，这种人是不会找同伙的，也不会把计划透露给其他人。现在你帮我解决了第一个难题。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再分析一下，早ຉ上奥迪车挡风玻璃上的那ว幅字你也知道的吧，我上面领导担心，凶手会继续作案，你能否分析下凶手的心理，看他是否真的还要作案？”
“这只能从概率上来讲。”
“我明白，概率分析法从事心理学的研究，是你的专长，我看过你很多的文章。”
“一种可能ม，是凶手真的仇视社会，所以留下那ว幅字。一种可能，凶手只是和早上的死者有仇，留下字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我不怕第二种可能，就怕第一种可能。你觉得第一种可能ม性多大？”
“不好说。如果真是为ฦ了报复社ุ会，第一个就拿公安局的副局长来立威，立马就会引起大肆搜捕，这么เ做的风险代价很高。如果杀个ฐ其他单位的普通局长，恐怕也不用派你下来了。”
高栋点点头，如果被害的是其他单位的小领ๆ导，这事的震惊程度大大降低。
“但如果凶手的内心，是个自信的人，那么他认为他有能ม力作案不被查出来，所以先挑了个最难下手的，来证明他的实力，这也是有可能ม的。所以说，在没办法了解凶手的性格时，无法判ศ断这两ä种杀人动机，只能ม说，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
高栋无奈吐口气：“看来，这个问题只能先放下了。”他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局里，带点吃的给兄弟们。老徐，咱们今天先聊到这儿，这么多年没见，本想和你多聊聊，等我把这案子办妥，再找你出来玩玩。反正你现在一个ฐ人在国内也有空，到时来市区坐坐。”
“好的。”徐策点点头，站起身和高栋告别。
徐策回到เ车里，看手表，今天已经太晚，来不及了，这几天虽然看上去警察都出动了，晚上也会四处巡逻，但大部分警力还是忙于这件案子，事实上的，某些环节比以往更薄弱。
这反倒是很好的机会。
第六章
高栋从一排办公室走过，每间里面都有若干个ฐ公安在查监控录像，不时相互交流比对。他来到最后一间，把还在工ื作的张一昂叫到会议室，关上门，问：“监控看得怎么เ样了？”
“一共有二十几个人在查，所有进入监控的人和车都在比对，看看哪些进入凤栖路后，没有离开的。暂时还没发现问题。”
“可疑的人？”
“暂未发现。”
高栋长吁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你把陈队长叫来。”
过了会儿，陈队进了会议室，道：“高局，你找我？”
“先坐吧，”高栋拉出条椅子，“下午开会人多，有些情况我不太方便问，现在找你聊聊。”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เ事您尽管问。”
高栋抿了抿嘴，眼神一寒：“民警配枪的规定，知道吧？”
“嗯……知道。”
“你们这李爱国副局长，没执行公务期间，他怎么随身带枪，子弹也带身上？”
“这……我们做下属的不太好评价。”陈队踌躇着。
他哼了声，道：“好吧，也难为ฦ你了，咱们先不谈李爱国的作风问题。但为了破案，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