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少年抓起桌上的折扇,略摇两下,道:“你对陛下对林继,究竟是怎么เ个想法?”
少年一屁股坐上书案,将一摞奏折震倒地上:“还在想那女人?”
司徒毓脸色煞白,身子略晃了晃,按住了书案,方才稳住身形:“南郊……南郊……”
林继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回陛下,臣虽未找到เ人,却已有了些线索。”她说着自袖中取出了那ว块蟠龙青玉,双手递上。
老太太不满了:“小兔崽子敢嫌老娘烦?皮不要了!”
苏合捂着通红的耳朵苦笑连连:“娘,这不是有贵客来么,孩儿一时也走不开,您看这……”
唐赋对她的冷淡也不以为意,啜了口酒,道:“龙师竟跟在女皇身边,这倒让我诧异不已。”
夏皎冷瞥他一眼,低下头去为他斟ต酒。
司徒毓心思深沉,几乎一言一行都大有深意,她无故出宫,还让她随行,定是另有目的,绝非是单纯地来此看花魁表演……当然,外头传闻女皇陛下喜好女色,或许她是抱着与周朔同样的目的来此也说不定……
“听闻夏皎姑娘香名远播,今日正要见识。”
司徒毓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朕要去你寻一个ฐ拥有一模一样的玉的人,女人。”顿了顿ู,她补充道:“她身上还有块蟠龙青玉,绝非俗物,很容易辨认。”
“朕要你去办一件事儿,若是办好了,无论你要什么เ赏赐,朕都可以答应。”
“姐姐的玉不是挂着么?”司徒毓哪里肯还,只笑盈盈地反问。
司徒毓含笑伸出了手,手心静静地躺着一块无瑕的白玉:“这块玉……难道不是姐姐的么เ?”
“少年得志,不骄不躁;屡受刁难,谨言慎行;面对权贵,不卑不亢……大破鞑剌,并非没有道理。”
青年沉吟道:“听说当年女皇招亲之时,其中大有内幕。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了。”
十六卫率共同组成了拱卫京城长安的龙牙军,每日这个时辰,十六卫的将领都会来此点卯,然后开始每日的事务。林继到时,已๐有不少将领在此。十六卫中有许多人都不认得林继,领她过来的军士方一通报,人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钦๔佩的,亦有狂热的……朝廷久未有战事,这些将领ๆ虽然位高权重,实则却并不曾上过战场。对于林继这位名副其实的将军,他们自然情绪复杂。
林继向四周飞快地扫了一眼,道:“末将不敢。”
林继想起入京时那突然扑出来的老者,若非他骑术高,及时控住紫电,那ว老者若是有了什么损伤,再为有心人所煽动,民众的欢呼声只怕立时就要换做唾骂声了。他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老师说得是,徒儿定会注意行止,不与她针锋相对。”顿了顿,他突兀地问道:“听闻当今女皇生母乃是鞑剌公主……”
“如今你风头太劲,唯一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收敛风头,要知树大招风,切莫得意忘形。”
少年向身后一招手,一名跟在车旁้的骑士立时策马奔了过来,下马拱手道:“请少将军吩咐。”
眼见紫马的铁蹄便要踏在老者身上,少年猛地一夹马腹,紫马便“唏嘘”一声,人立起来,少年两ä腿一松,紫马腾云驾雾一般地从老者头顶上跨过,跑出几步,转过头来。
“那么她之ใ前对少将军的好又算是什么เ呢?”
“她……她……我……我……”林继不知道,若她知道,也不会这般苦恼了。
仇恨和情感交织在一起,令她无所适从,她除了继续矛盾着、逃避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么เ对女皇陛下呢?”珑夏道:“少将军又是怎样想的?”
“女皇陛下?”林继茫然道。
“女皇陛下是太后亲女,身上自然也有一半的鞑剌血统,难道少将军也要仇视她么?”珑夏叹道。
原来如此……她警惕她,与她保持距离,对她冷漠……不仅仅是因为ฦ司徒毓对林家的猜忌,更有这血统的问题在其中ณ么?
在她心中,始终认为ฦ司徒毓是半个鞑剌人,强行克制自己将她往好处想。每当忍不住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时,她总是惶恐地罗列出许多关于司徒毓的负面传闻,直到将心底的那点悸动完全压下。
“陛下若一心为天朝子民,江山社稷着想,我自会效忠于她。”林继犹豫着:“若她心向鞑剌……”
“少将军既能ม这般想女皇,又为ฦ何不能以同样的心态面对太后呢?”珑夏摇头道:“太后娘娘难道便曾祸害过江山社稷么?”
“可她是……”林继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过得几乎呼吸不过来:“完全的鞑剌人……”
“迂腐之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林继心中一惊。
以她的身手,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เ她身后,让她如何不惊?
转过身来,只见一名修长身形的男ç装女子按剑站在她身后,一脸的不苟同。这女子看起来在二三十岁之间,容颜俊美,英气十足,若不是没有缠胸,林继还道她是个男子。
“你是何人?”林继皱眉道:“为ฦ何闯入此地?”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那女子淡淡地道:“倒是秦王的关门弟子如此迂腐,着实令人失望。”
见林继似要反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