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川:“……”
这是什么鬼!
汪弘川驻足片刻,才缓步走过去。
屋内却再无动静传出来。
阮明玉挑了挑眉,没和她多言语,只摆手叫人给她见面礼。
景仁殿。
汪弘川很想对阮氏和颜悦色些,但他心底怒气未散,便不怎么能ม管得住自己的脸部肌肉,所以,他绷着脸一字一字道:“你是中宫皇后,凤仪宫的这张凤榻,才是你该睡的地方,以后别往旁处钻了,听到了没?”
狗皇帝居然在给她盖被子!
吩咐人叫了夜宵,周海德又赶紧颠回书房,恭声回禀道:“陛下,娘娘说谢过陛下惦记着,不过,娘娘……没传夜宵。”
一听这话,周海德立即回道:“哟,这可说不准,陛下勤政爱民,最早也要二更天才就寝,有时候直接忙到通宵达旦呢,奴才人微言轻,劝不住陛下,娘娘身份贵重,可要劝说陛下保重龙体呀。”
毕竟,这个猪皇后,是他力排众议坚持要册封的。
鉴于自身不可说的问题,汪弘川当然不会用手去推醒阮氏,张嘴出声喊她更是不可能,所以,他拎着枕头捶了捶熟ງ睡中的阮氏,身为ฦ妻子,理该比丈夫醒的早,他这位猪皇后倒好,睡得简直叫一个ฐ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反而还得要他这个丈夫去叫醒她。
抑或是为了树立自己้乾纲独断ษ的威แ信,便以不怎么合礼法的事情故意利用之ใ?
阮明玉微微蹙眉,凝神细想。
“无妨,写吧。”面对卖力贬损自己的阮明玉,嘉ล隆帝只丢过来这四个字。
宫廷大佬选看秀女之时,有时理也不理,有时会闲聊几句,有时也会考较秀女的才学,比如写字、算术、乐器、诗词歌赋等等,上一轮参选时,宣武帝只和原主ว聊了不少话,什么才学都没考查。
“一会儿再和你说。”二太太曹氏撂给阮明艳一句话后,便对鲁妈妈道,“老夫人眼里不揉沙子,这事儿要闹到荣安堂,这两个ฐ丫头指定是留不了的……”到时候连她说不定也要受牵连,大姑娘到เ底年长懂事些,顾ุ忌着她这个二婶的脸面,曹氏低低一叹,再道,“一人打三十戒尺,再罚三个月的月钱,告诉她们两个,下回再犯口舌忌,直接撵出去。”
被翠竹和碧叶的事情一闹,阮明玉也没了散步的兴致,便转头又回静嫣阁了。
孔氏红着眼眶道:“玉儿以后该如何是好……”
倚在罗汉床上低泣的妇人抬起头来,只见她生得柔美妩媚,尤其一双桃花双眸,盈盈若水,潋滟多情,她捏着帕子轻拭眼角:“我的玉儿这般命苦,我哭两声怎么了,老爷要是嫌烦,就去书房安置吧。”
“玉佩已经制好了,皇后瞧瞧可还满意?”落座后,汪弘川朝周海德摆了摆手,眼睛却看的是阮氏。
阮明玉只轻轻‘哦’了声,便打开周海ร德捧来的雕花锦盒。
信物玉佩这档子事,不过是她愤怒难消之余,故意给狗皇帝找的小麻烦罢了,倘若狗皇帝没有自控力,便是往他脸上砸十件信物,又抵什么用,他该脾气发作,还是会照旧ງ发作。
细腻无暇的羊脂ฦ白玉,被雕琢成了圆状,约摸有她的巴掌大,五指一扣,正好将其卡在掌心,玉佩的正反两面,一面雕的是图案,一面刻的是文字。
交相缠绕的连理枝头,两只比翼鸟儿相依相偎,端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至于玉佩上的刻字——
哟呵,狗皇帝ຓ居然叫人刻了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若是个ฐ单纯娇憨的小姑娘,估计真要被狗皇帝哄住了。
啧啧,多好听感人的誓言承诺啊。
“敢问陛下,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阮明玉心里嗤笑,却妙目一转,巴๒巴儿地望向狗皇帝。
汪弘川轻咳一声,挥手叫周海ร德滚出去,尔后方口气生硬的解释道:“还能ม是什么意思,只要皇后尽职尽责,做好分内之事,自然会与朕白头偕老的意思呗。”
阮明玉:“……”
狗皇帝ຓ这话到底靠谱不,好想叫他立个ฐ字据当凭证哇。
正经的信物玉佩有了,汪弘川遂索要自己垫出去的那块玉佩:“朕的平安佩呢?”
阮明玉依依不舍的去摸荷包,口内问道:“这块玉佩不能也送臣妾么?”
“不能。”汪弘川毫不犹豫的拒绝,沉声道,“这是朕八岁那年,母后送给朕的生辰礼物,朕随身带了十多年,从未离过身,若非……”昨晚一时情急,他也不会拿给阮氏充当信物使。
闻言,阮明玉立即爽快地交出平安佩。
汪弘川ษ接回玉佩,低头摩挲了一会儿,方挂回腰间:“用晚膳去吧。”
饭毕,汪弘川ษ又邀阮明玉外出散步赏花,阮明玉这回学精了,坚决不答应,汪弘川颇为ฦ奇怪道:“皇后不是挺喜欢散步么?”
阮明玉气鼓鼓道:“臣妾是喜欢散步,可是今天一早,臣妾出去转了转,一回来,美人榻就没了,再和陛下出去溜达,谁知陛下又瞧什么东西碍眼,叫人趁机直接丢出去。”
汪弘川无语了老半天,才嘴角抽抽道:“皇后把心放在肚子里,朕不会叫人丢了你的话本书的。”阮氏这个女人真是……若非她总出状况,不乖乖配合他,他何必故意捉弄她。
一听这话,阮明玉才松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