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她一身红衣，彷如烈火一般燃烧着。
―――――――――――――（完）
皇上关切地问李妍：“哪里不舒服？”李妍道：“大概是站得有些久了。”平阳公主ว忙道：“到前面亭子休息一会吧！”估计李妍本想和皇上先离开，没想到公主先开了口，只得点下头，“多谢阿姊。”
皇上浅浅一笑，“最义正言词者往往都是以君子之ใ名行小人之事，这笑话有些意思，讥讽世人得够辛辣。”公主ว听到最后一句却笑出了声，“真有这样的人吗？”
“见是能见到，皇上常召大哥奏琴，我有时也会随琴起舞，但没什么เ机会说话，而且我也有些怕和大哥说话。”
我笑向她做了一礼：“托娘娘洪福，小人的生意做得不错。”
一甩衣袖，就要离开。目达朵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只知道喃喃叫：“姐姐，姐姐……”
狼兄呼啸着找到我，他用爪子把我身上的落雪一点点挖掉，想用嘴拖我走，可当时的他还那么小，根本拖不动我，他就趴在我的心口，用整个身子护住我，不停地用舌头添我的脸，我的手，想把温暖传给我。我让他走，告诉他如果狼群不能及时赶到，他也会冻死在雪里，可他固执地守着我。
李妍向霍去病屈身行礼，眼光在我脸上转了一下，见我没有任何动静，遂默默摘下了面纱。
李妍默默向我行礼ึ，眼睛却在质疑我，我还未说话，霍去病已经冷着声吩咐：“把面纱摘下来。”
她优雅地摘下面纱，“我叫李妍。”
我笑道：“兄长琴艺出众，容貌俊秀。妹妹仅凭我的歌舞已๐经揣摩了我的意图，我岂能让知音失望？”我有意加重了“意图”和“知音”二字的发音。
“我们院内的衣服有人洗。”身形魁梧的汉子挥手让我离开，一个打扮妖娆ๆ的女子正要出门，从我身旁้经过时，听到我问“那ว有别ี的杂活吗？我也能干，只要给顿饱饭就可以。”
夜里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狗娃子后来对我讲，如果我不怕苦，可以去每家敲后门问是否要人洗衣服，因为他乞讨时曾见到เ有妇女敲门收衣服帮别人洗。力气我是有的，苦也不怕，只要能先养活自己。心中默默祈่求明天能有好运气。
折磨苦难煎熬，我不明白他为ฦ什么要如此对我，他为什么เ非要我做人？做狼不好吗？他和我说，我本就是人，不是狼，所以只能ม做人。当我开始学写字时，我想明白了几分自己的身世：我是一个被人抛弃或者遗失的孩子，狼群收养了我，把我变成了小狼，可他又要把我变回人。
我从太阳正中研究到太阳西落，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躺着不动，他快要渴死了。
我强笑着点点头，目光依旧ງ在人群中搜索ิ着。陈安康笑指着右前方แ说：“那不是李诚吗？”
李诚拖着刀，隔着老远向我挥手，我心中一松，也向他招了招手。李诚面上虽有血有泪，神情却很激昂，冲我大叫着：“我为爹娘姐姐报仇了，我报仇了，我打跑了匈奴……”
一个躺在地上的匈奴尸身突然强撑起身子，向李诚扔出一把匕首，“小心！”我惊叫着飞奔而去，一面抛出白绢金珠想击落匕首，可是距离太远，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飞进李诚胸口。一只箭从我身后飞出，将那个半死的匈奴士兵钉在地上。
李诚低头看向插入胸口的匕首，又抬头茫然地看向我，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เ。
我伸手接住他坠落的身子，手用力捂着他的心口，可鲜血仍旧不停地冒出。陈安康大叫着“军医，军医……”
霍去病蹲下查看了下伤口，看着我微摇摇头，“正中心脏ู。”
李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我要死了吗？”
我想摇头，可却无法摇头，只是紧紧地盯着军医。李诚笑握住我的手，我反手紧ู紧拽着他，似乎这样就可以拽住正在流逝的生命，“金大哥，你别ี难过，我很高兴，我杀了匈奴，现在又可以去见爹娘和姐姐，我好想他们，好想……”
血仍在往外涌，手却渐渐冰冷，我抱着李诚一动不动，鲜血从我手上漫过，我的心也浸在冰冷的红色中，这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陈安康轻声叫道：“金……”霍去病摆手让他禁声，“你先去整队，一会准备出发。”陈安康行礼ึ后快速退下。
霍去病一言不发地安静站在我的身侧，望着居延海，我轻柔地放下李诚，走到湖边开始洗手，霍去病默默看了我一会，回身吩咐兵士将李诚的尸身火化。
他走到เ我身侧，蹲在我身边也洗着手，“等仗打完，我派人将他的骨灰安葬在父母家人身侧，他不会孤单。”
我抬头看了眼盘旋๙着的秃鹫，那只茶隼混在群鹰中已不可辨。
马蹄声急急，一路疾驰，我一直沉默不语，霍去病也一直静静地陪在身侧，我时而抬头看一眼高高飞在上方的小黑点，再专注地策马。
当我又一次抬头看向天空时，霍去病道：“不是你的错，不要再谴责自己，战争中本就是充满死亡，李诚决定参军的那一天就应该心中ณ有备。”
我盯着碧蓝的天空，“可如果不是我承诺让他上战场，也许他现在还活着。”
霍去病无奈地说：“太钻牛角了，没有你李诚也会想方设法尽快上战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