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默默的望了一会儿远方แ,然后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放到尔笙嘴边。尔笙撅着唇碰到了长渊的手指头,而后老实不客气的一口含了进去,像孩子一样津津有味的尝着。
柔软的黑色丝落在他的颈间,扫得他的心绪也跟着柔软起来,长渊脑袋也轻轻的往尔笙那方偏了偏,贴着她的头顶ะ蹭了蹭,虽然没有笑,但眼中尽是饕足。他像个偷了糖的小孩,得意的享受着此刻安逸。就算飞过他们面前的白色花瓣全化成了灰,他也觉得此景甚美。
“此花非菊。”长渊捻着手中的粉末放在鼻下轻嗅,随即道,“应是上古兰草。花瓣细如丝,而叶中多汁,一遇生气立死。在古时,此花本生长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但后来因为各类生物繁衍生息,天下生气渐多,最后,此花终是消失于世间。”长渊皱了皱眉头心中困惑非常,“此花应当在洪荒之前便已消失,因为ฦ年代久ื远甚至连名字也未曾传下来……而今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这么多?”
尔笙感觉体内的气息渐渐顺畅ม起来,她扭扭屁股,从长渊怀里坐了起来,望见了这处景色,张嘴轻叹:“这是什么地方?满地菊花啊……”
“我们没闯。”怕长安一个脾气暴躁又动手,尔笙忙解释道,“是女怨抓错了人,又把我们放出来了。”
尔笙茫然,想转头看长渊的表情,脑袋转了一半,又被长渊掰了回去,他轻声道:“莫回头。”声音一如往日般平静。
“不用。”女怨冷声道,“他进荒城乃是我的误判,理当放出,而你现今尚未落实罪名,等到落实以后,我定再将你捉回来,囚至寿尽。”
什么东西会不需要休息,尔笙腹诽,这荒城漫天遍地的橙黄色,看两天就已足够令人疲惫的了,即便身体不需要休息,心也是要歇歇的。整日呆在这种环境中ณ,根本就是自虐。但这些话尔笙也只是想想,她摸了摸脑袋道:“我想着马上便要走了,睡不着觉,又听见你唱歌比往日更忧伤,想着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所以便来看看你,顺ิ便与你道个谢。”
长渊眸色一冷,执起尔笙的手,静静的探着她的脉搏,问:“何时被天庭责罚的?”
女怨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无论你怎么เ说,荒城大门绝不会再为你而开。”
彼时孔美人正与仙尊在空中缠斗ç得厉害,其实若单论法力孔美人却还胜仙尊一两层,但是方แ才那ว霸道的两记袭击已๐伤了孔美人内息,他一运气便觉得胸ถ腔内隐隐作痛,根本无法使全力应付仙尊,偏偏这无方แ仙尊又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对付妖魔向来不会吝惜着灵力,处处皆是狠辣的杀招,孔美人忙于招架,处处落了下风。
“尔笙。”
听见要动手把伤口里面的烂肉挖掉,尔笙立即扔了剪刀和绷带:“做不来做不来,这是师姐又不是妖怪和肉虫,活生生的师姐……我下不了手。”
沈醉的拳握紧ู至泛白,他冷冷勾唇:“真是……便宜他了。”
“尔笙。”寂悟沉声唤她,“你拜入我无方,至今身份不明,而又身怀古怪灵力,现今私闯无方禁地,我若驱逐你,你可有话说?”
沈醉不由暗自打了个哈欠,见自家师兄动了真怒,才忙清咳一声,正色道:“师兄有所不知,尔笙天赋异禀,领悟能力极强,且在拜入我门下之前便已有了相当可观的灵力积累,是以阿醉在教授了她基础的辟谷与吐息之法后,见她领悟得好,这才教了御剑术。”
沈醉摊手:“看来我还是能教教她的。”
“哎。”沈醉忽然插了话进来,他吊儿郎当的抱着手倚着围栏站着,笑望尔笙,“既ຂ然师兄不肯要这丫头,我便将她收了可好?”
“不,你别动,我能ม帮你解开。”尔笙卯上了劲儿,转手抽出一鳞剑,漆黑的剑身带着寒气划过辰渚的脸颊๐,辰渚只觉浑身一松,绑着他的绳子尽数被斩断ษ在地。
“我才懒得和你一个ฐ丫头计较!”听得这句保证,尔笙才动手帮他解绳子,捣弄了半晌也没解开,辰渚有些憋不住气道,“快点!”
长渊这才想起,他应当追究一下这个字的来源,问了尔笙,她指着耸入天际的龙族石碑道:“是这个碑上面有的。”
长渊又写下了尔笙的名字,尔笙如是重复了两遍,心里遍将这四个字记熟了。
尔笙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一阵,忽然斗志昂扬的奋起:“不对!长渊答应了不会丢â下我的。他一定是被坏人劫走了!他一定在等着我去救他!我得去救他!”说完随便找了个方แ向就要往前冲。
“你没吃?”尔笙呆了呆,“你没吃长渊,但是长渊不见了……所以是长渊、长渊不要我了……”
这一切都生在电å光火石之间,尔笙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辰渚和长渊为何会突然飞出去。她握着火把,呆怔的站了一会儿,惊骇的转过头,慢慢将袭击两人的人看清楚了。
“不许对长渊凶!”尔笙撸了袖子要打辰渚。
此话一出,门外堵的人顿时走了个干净。
一道清冷的声音落下,霁灵披着一件外衣走了过来,她看见尔笙的模样,皱了皱眉,接着身型一闪,下手快狠准的在她脖子上一砍。尔笙转过身来,对她示威แ般的张了张鼻孔:“平胸!我不怕你!”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然而她还没有迈出两步,脚下被人狠狠一拽,又摔了下去,撞到เ地上□的石块被生生磕掉了她一块门牙,鲜血顿ู时涌出染了她一嘴的腥红。
去树林的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尔笙似乎要将肺都跑出来了,可是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