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是谁？”夏娟问。
“稍等一下，”那女声说。
我问世辉：“怎么连个写字桌都没有？”
“怎么不租那间‘经理室’呢？”
“嗨！怎么不早说呢？我们这就吃饭去，”我说。
“累了吗？”我问夏娟，“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吧。洗个ฐ脸怎么样？我有洗脸的癖好，一天要洗7๕、8๖次呢。大文学”
车子越过了转盘，车至一条支马路时，她向着她左手打方向盘，车子便轻快地开上了这条支马路。支马路两侧是一排排工厂宿舍楼，楼前摆放着一些零零落落花哩花哨的百货小摊，看那ว情景，快进入厂区了。
“没事的，我高兴，”她说。
8月3๑o日，我起了一个大早，以便赶在8点之前把长话打进兰玲的宿舍，我要告诉她我去了重庆。8点以后，我还得给夏娟打个长途。我知道，即将在重庆组建新的机构，“招兵买马”已经迫在眉睫。但每次接线员告诉我“已๐经接通省城请你通话”时，听筒里总是忙音。通是通了，可兰玲宿舍的电话并没通。如此反复3、4次。终于，话筒里传来了兰玲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倦，话音变得非常陌生，不知是不是学习又感吃力了夜间失眠的缘故。我告诉了她我去重庆的决定。她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与世辉的合作需要注意的事项，诸如吃饭要按时，不要吃了上顿忘了下顿这样的话。大文学她告诫我说，你比不得世辉，他是可以两片牛肉一个面包一杯开水就过一顿的，你就不行，这样的自制“三明治”迟早会吃垮你的身体的。还有，先要找个地方แ租下来，给自己先做个窝，别真的象个流浪汉似的连个ฐ窝都没有。我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我还向她说，天气热了，你也要注意身体。这次如果不去重庆的话，真想来省城给你作陪读。我满心以为她会高兴呢，结果，话筒里她却沉默了，迟疑ທ着不表态。
谭名山的老婆眼睛红红的，已经不再哭泣了，眼泪仿佛流尽了似的。表情呆滞、木讷寡言的她，机械地接待说着“表示哀悼”、“请你节哀”的来吊唁的人。坐在灵堂的角落里，凝视着灵堂中ณ央花朵环绕的谭名山遗象。照片大约是十多年前照的，炯炯有神的双眼背后泄露出一丝深深的阴郁。大文学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就卷进去了呢？我的思绪伴和着低回重复的哀乐，思考着谭名山其人：谭名山，重庆江北人，因高血压复而不幸逝世，享年才55岁，真可谓英年早逝、死于非命也。想起谭名山命途多舛，我便不由自主ว地联想起兰玲来。可心里拿不准的是，不知道有无可比性——谭名山可是上错一次“船”便遗恨终身的哦，而兰玲自已制造的创意之船又到底能顺ิ利ำ航行至多远。
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
刚好那ว时，业务员黄少春从河北邯ู河市来了长途电话，连线时，他紧张地报告说，公司给邯ู河糖酒公司的一车皮南川老窖曲酒被邯河地区工ื商局扣下了，理由是我公司经销的酒商标上标有“南川特曲”、“南川大曲”字样，被邯河地区工商局认为有侵权于南川曲酒厂产品之嫌，过去的一个ฐ整车六十吨特曲大曲全被暂扣待查。当时我想，怎么搞的嘛ใ，这样的事，已经生过多起了，业务员慌里慌张的，怎么就处理不好呢？
放下话筒，我又赶紧拨了大咪咪的电å话。但电å话老是占线——看得出来，娱乐场所的电话就是忙。再打两次仍如此后，我决定亲自带熊妹去夜总会找世辉。
我禁不住问她：“什么叫男人的风格？！”
世辉大咧咧地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嚷着说：
“我想你们了噻！”熊妹机灵的回答。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喜欢你手上戴‘一二三’戒指的装扮。有一回，我妈妈笑着说，‘这都叫一二三了’。——你知道，我妈妈原来见过你的。”
“你妈妈怎么说呢？”
每天上午我按部就班7๕点起床，8๖点准时进入办公室上班；如此，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平庸生活。如按兰玲的“重复自已就理应算是剽窃”的创น意标准来衡量，我这难以出新的日子便规定了我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生活的剽窃者。
反正经商生活的每一天就是这样子过来着，经常被人请过去又请过来的喝茶与进餐，有时也去舞厅跳跳舞、卡拉ok歌厅唱唱歌。自己也经常如此这般地泡制着兰玲走后的每一天。在生意人圈内的流行语是：虽然吃得好、营养却很少；酒喝多多；饭吃少少；看似风光、其实孤独。不过，能够庆幸的是，好在未患上高血压、高血脂ฦ、慢性胃炎什么的养生毛病，除了时不时袭上心头的那股子无来由的痛苦的郁๗闷，而脸面上也难免挂着沉郁。诚然，兰玲如在身边时会数落我说：你没日没夜的干经营，说到เ底就是图点儿实惠吧，吃吃喝喝宽裕ษ一些，小商人一个ฐ，并无鸿图大志似的。面对兰玲如此这般的疑ທ惑质问，我自然回答不出，唯有自我安慰的却是，不管怎么เ吃喝我总不见胖，总是瘦瘦的，去看医生，医生说可能ม与基因有关，也可能是暇日里过于喜欢胡思奇想自寻烦恼的结果。根据营养学，仅仅为了维持大脑的正常活动便要占去营养消เ耗量的2o％，这就是说，营养的摄入难以维持胡思乱想之重。有一次，我对兰玲说，这可是生命的消เ耗哦！兰玲却又安慰我说，我们都不要再争了，人又不是神仙，那能ม都看得那么清楚透彻嘛ใ。
“呵呵，这有何难？”兰玲笑笑说，“大约是，前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