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留给她的是一个清孤而陌生的背影:“今晚你便在西暖阁歇着吧,朕去东暖阁处理些事。你输了这盘棋,朕下次会讨回来。”
玉莹坐在不知多少女人期盼爬上去的龙塌上,依然是一言不地坐着,心中在埋怨自己的任性,也还是在意那ว个ฐ女子究竟是谁。
提及小格格,如妃心中一柔,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是本宫错怪你了,起来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莹睐睐眼,转而看向了如妃:“娘娘的意思是?”
正等着安茜取笑她,安茜却挺严å肃地瞅着她,这目光让玉莹又想起了嘉庆帝:“小主,虽然皇上垂青于你是因为另一个人,但这也是个优势,是你脱出困局的关键。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您正该好好利用这一点,将来获得圣宠以后,还怕抓不住皇上的心?”
“对付就对付,我还怕了她不成。”玉莹也不知怎么เ了,心里觉得委屈,鼻子竟有点酸,“反正我也无依无靠的。”
“小主,您怎么了?”安茜见她脸色不对,赶紧倒了一杯茶,又帮她顺了顺气,“小主ว不必为家中担忧,令尊大人不是和珅一党,不会被牵连。只是淳贵人那里,恐怕要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了。”
玉莹决定证实一下,可安茜的答案再次让她风中凌乱了:“小主ว,现在正是嘉庆四年,皇上三十三岁的寿辰呐。”
“多谢娘娘惦记。有娘娘这般关爱着,玉莹的身子自然是大好了。”盈盈下拜,还不忘记挤出几滴晶莹来,玉莹用手中的丝帕轻拭眼角,“要不是娘娘疼爱着,玉莹、玉莹只怕早已……”
皇后这话一说,所有妃嫔立马露出又嫉妒又愤恨的神色,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拧皱了。
玉莹看着他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道真正要拾回信心的人应该是你,面上还是维持了纯真的笑容:“多谢孙大人提点。”
从内心而言,玉莹知道他并不是留恋这里,而是一种对父亲的怨愤最终转为了叛逆。这么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幼稚,但看得出他对他额娘至善至孝,其实也是个多情之人。
然而,玉莹听了他的回答后,却是浑身一凛:原来,这竟是个圈套,还如此恶毒。
推她入水,不是为了要她的命,而是为ฦ了恰好让孙白杨救她。如此一来,夜半无人,他们孤男寡女,又是衣衫不整,在这宫里死是不打紧的,最怕的就是名节被污。
好一个董佳尔淳,三番๘四次来暗害我,这一回用心竟如此险恶,我侯佳玉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什么说一定是尔淳干的?太简单不过了。目前在这皇宫之中,如妃失势,皇后还在扶持她,别的妃嫔再笨也不会得罪她这个正得宠爱的贵人,除了尔淳还有谁呢?
玉莹暗暗打定了主意,可孙白杨还是不明就里:“贵人,到เ底怎么一回事?”
“孙大人,一言难尽。”玉莹看着他,歉疚地笑了笑,明白是自己将他连累็了。
话音刚落,熙攘的人声由远及近,不多时玉莹和孙白杨就被一干宫人围拢了起来,领的正是皇后的心腹雪娟。
“莹贵人,孙大人,夜半无人两位怎会在御花园中?”雪娟的脸上并无戏谑之意,玉莹立即猜出了皇后的心思,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孙白杨之前还不明白,现在见到这番情景,也料到是有人陷害莹贵人所布的一个ฐ局。
只不过,宫妃之间的争斗向来血肉模糊,何苦将他一个不相干的人也牵扯其中ณ?孙白杨不由á苦笑。
“孙大人,外男ç无传召不得入内宫。雪娟奉皇后之ใ命调查此事,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但奴婢如今也是职责所在,便只好依照规矩行事了,还请见谅。”
雪娟一挥手,就有几个宫人上前将孙白杨带了下去,不过考虑到他四品院判的身份,整个过程中还是很客气的,约摸皇后也曾嘱咐过,毕竟还要考虑到孙清华的关系。
从始至终,玉莹都不曾为ฦ孙白杨辩白一句,因为ฦ她知道现在多说反而为他带来麻烦,还不如静观其变。直到他们离开,玉莹才转眸看向雪娟,冷定地说:“劳烦雪娟姑姑带我去见皇后娘娘吧。”
雪娟见她一派泰然处之的模样,也是一愣:“好,请贵人随我来。”
储秀宫里正是灯火通明,宫人随侍两侧,皇后端坐在中间,依旧是雍容华贵。
跨进门后,雪娟先上去附耳跟皇后汇报了情况,玉莹注意到她的视线时不时扫过自己,嘴角却挂着一丝莫测的笑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玉莹不管那么多,先定了定心神,甩帕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也不叫她起来,精致的犀角镶金护甲â套轻轻刮过手炉,出刺๐耳的嘶嘶声,在鸦雀无声的屋子里显得格外阴冷:“玉莹,今晚本宫接到เ匿名信,告有后妃红杏出墙,私会情郎。好巧不巧,雪娟又看见你与孙白杨在一起,你作何解释?”
玉莹面无惧色,迎向皇后探究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答:“回娘娘的话,玉莹是受人蒙骗才会到御花园来的,还望娘娘明察。”
“哦?”皇后故作不解,端起茶碗浅抿了一口,“你且说来让本宫听听,是否有所隐情。”
玉莹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