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莹没心思赏梅,也不打算学其他妃子挨冷风在御花园等皇上,她一个人捧着个小暖炉,在洒金小笺上端正地写下了两句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尔淳因为和珅的事情病了很久。然而在如妃失势后,她又像是获得了什么精神鼓励一般,重新า恢复了往日的姿ู态。眉目间除了那一抹狠色,玉莹隐约还能ม看见一丝很浅的疲惫和惆怅。
玉莹难掩沮丧之心,垂眼的刹那正好对上了嘉庆帝的眸子,她竟然现他的眼睛里噙着笑?天哪,这是真正的幸灾乐祸吗?
说实话,她本来不打算再和尔淳斗个你死我活了,但一旦入住了承乾ດ宫,摩擦绝对是不可避免的,又要花心思开始斗智斗勇了么?
既ຂ然皇上已经伸出手,玉莹也不好太过推辞。手指轻巧地搭在他的指尖上,玉莹顺势站起了身,但她同时也避免有过多的接触,旁边还有两ä个眼线呢。
“臣女不敢!皇上天人之ใ姿,臣女只是、只是……”情急之下,玉莹也有点语无伦次了。本来,这种情况也不会生,可这回的嘉庆太出人意表了,她也乱了阵脚๐。
“玉莹小主,您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安茜抬手掩上了窗子,轻声地责备着她,语带关心:“小主,现在是秋末,天已经有些凉了呢。”
从极深的睡梦中惊醒,视线还残留些许的模糊。玉莹揉了揉眉心,从环绕的双臂中抬起头,一脸的迷茫。
安茜看她站也站不稳,连忙让汀兰搀到เ了绣床上躺下,玉莹不由苦笑了一声:“你瞧瞧我,真是没用,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喝了几杯?小主,昨晚那一壶百花酿几乎都是您喝的。”汀兰出言纠正了她。
安茜没说什么,眼里多了点不明的笑意,玉莹大约能猜出来,她是料想皇上故意灌醉自己้?玉莹自顾自摇摇头,她实在是觉得,对方แ没必要这么เ做啊。
“小主身子本来就弱,酒也是伤身的,还是我去请孙大人来看看吧。”玉莹知道她关键还是想从白杨那里打听些消息,便没阻拦让安茜去了。
孙白杨进来之时,玉莹穿着圆领的纳纱衬衣,正病歪歪地躺在床榻上。汀兰为ฦ了避嫌,将绣床两旁้的帘子放下来,只留着她的手搁在外面,孙白杨则坐在矮凳上。
“小主昨日饮酒了?”孙白杨用三指搭住她的腕部,随意地问道。
“恩。”被他碰触的手一僵,玉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调整了呼吸回答。
孙白杨松开了手,玉莹莫名长舒了一口气,却听得他低沉的话语隔着帘子传来:“小主的身体无大碍,只不过有寒风入侵,再加上饮酒过量了些,才觉得头晕目眩。下官这就为小主开些调理的方子,还请小主ว放心。”
“多谢孙大人了。”玉莹缩回了手臂,想了一想觉得不妥,再度启唇问:“孙大人,这几日尔淳的身体怎样了?她的哮喘病还作吗?”
孙白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绽开了一丝笑容:“小主菩萨心肠,还能ม惦记着淳贵人,实在难得。”突然,他又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不过下官要提醒小主,淳贵人目前得到皇上允许,常在养心殿里陪王伴驾,小主要小心。”
玉莹一怔,她想到了上一次尔淳污蔑两人相生相克的诡计,担心道:“孙大人提点的是,玉莹记住了。只是,我与安茜毕竟长居承乾ດ宫,许多事仍是……哎。”
“小主宽心,下官能帮到的地方,自然不会吝啬。”孙白杨不等她说完,马上接口。
玉莹和孙白杨又闲扯了几句,不久就有其他宫里的贵人来催,孙白杨只好起身告辞。玉莹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怀疑是否再次将他牵累在其中,不由越头疼起来。
不想孙白杨那话竟一语成谶,事情到底还是生了,这次的玉莹运气也实在背了点。
由于孔武来找安茜她刚巧不在,等安茜反应过来跑回承乾宫时,已๐经有消息传来说,尔淳在钦安殿里被龙凤和玺彩画ฑ的柱子压伤了腿,皇上也受了惊,正在宣御医诊治。
看来这“火逼金行,凤凰泣血”的说法,还真的都让她验证了,玉莹无奈地苦笑。
“小主,这次着了她的道了。”安茜已经急得团团转,她知道鬼神之说在宫中实在可大可小,“现在要看皇上什么态度了。要是皇上信了那些话,轻则逐出宫,重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玉莹替代她说完了:“重则被处死。”
安茜见玉莹泰然处之的模样,语气中掩不住的吃惊:“小主,您不害怕?”
“不是不怕,只是,”玉莹的眉心一点一点地凝重起来,“怕了又如何?谁也改变不了皇上的心意,听天由命吧。”
真的不担心吗?她不过是宽慰安茜而已。上辈子好歹还撑到了最后,这辈子没想到更倒霉,在这里就栽了个ฐ大跟头,怪只怪自己太大意了,竟一时间忘记这茬圈套。
她现在,其实很想见嘉庆帝一面。好歹这件事自己也是主人公之一,总不能被判了死罪连个冤枉也不让说吧?无论他听不听得进去,玉莹的性子就是要去闯一闯。
换上了一套新า的旗装,玉莹自己整理好饰,安茜不明所以地看着镜中ณ的她:“小主ว,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