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站在谢平川的身后,因为她嘴里含着草莓糖,所以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谢平川从上个学期开始在郊区的一所打工子弟小学做支教,于是他每周总有三天,会格外的风尘仆仆。
女同学皱着眉头,好像并不赞同。
谢平川却移开了目光。
“这可不一定,”谢平川ษ放缓语气道,“我不可能总是在你身边。”
所谓“对不起你的事”,指的是什么?
她的丈夫听了这句话,烟头也掐灭在了烟灰缸。
季衡点了点头。
谢平川却道:“那里有会飞的蟑螂。”
徐白低头,终于发现这是一本——英法互译的剑桥辞典。
徐白看着他,意有所指:“你听见刚ธ才的合奏了吗?”
不过最让宋佳琪注意的,莫过于他出众的气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只想静静地观察他。
宋佳琪心领神会,ไ笑而不语。
谢平川饱含耐心,回答徐白的话:“今天晚上,季衡买了五袋包子,请全公司加班的人吃饭。”
谢平川道:“我打算回家了。”
母亲把她送进寄宿式的国际高中,准备在不久之后送她去英国留学。
因为男人在意自己的孩子,而陶娟作为单身母亲,是无法给孩子上户口的。
她低头看着这本辞典,双手使劲掂了掂,可是辞典真的好重,她其实有点抱不动。
谢平川道:“听你爸爸说,你想当法语翻译。我记得你也说过,想当英语翻译……”
但是谢平川并不常来。他自己买菜做饭,还会洗衣服、照顾花草、收拾屋子,堪称十分自律,比起浑身犯懒โ的徐白,谢平川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话音未落,徐白点头如捣蒜。
徐白如实道:“四十八公斤。”
“一米七的个子,”奶奶心疼道,“这样怎么行……”
在老人家的眼里,像徐白这样的身高,要六十公斤才结实。
因此吃饭的时候,奶奶一个劲地给徐白夹菜:“今天的肘子做得好,入味了。”
徐白的父亲坐在对面,久不见女儿,当然也很想关怀她,于是他扒掉鲈鱼肚子上的肉,用勺子盛进了女儿的碗里。
“吃鱼吧,”父亲道,“这条鱼是我做的。”
家里的沙发换了一套,连餐具都和从前不同。
徐白只有一种在别人家做客的感觉。
她心中有事,吃饭吃得很慢。
父亲便道:“螃蟹还在锅里蒸着,你不是最喜欢吃螃蟹吗?蒸锅里放了很多姜,你从小就喜欢这种吃法。”
徐白听见这一句话,终于抬起了头。
从回家开始,她就觉得哪里不对,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我的汤圆呢?”
徐白放下筷子,没再吃饭。她和父亲直视,再次重申道:“爸爸,我的汤圆呢?”
汤圆,是徐白养的那ว只猫。
父亲想避开话题,开了一瓶啤酒道:“小白,你想要汤圆啊,待会儿吃完午饭,我去超市给你买……”
徐白从座位上站起来,两只手都搭在餐桌上。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你告诉我啊,你把汤圆放到哪里去了?”
桌上饭菜冒着热气,可是没人回答她的话。
秋天阳光明媚,苍穹湛蓝,白云起伏,凉风也很怡人。
可是徐白浑身发冷。
奶奶出声安慰她:“宝贝孙女乖๔,别哭啊,不就是一只猫吗?你想要,奶奶给你买新的。”
坐在徐白对面的、那位不曾开口说话的继母,此时也劝解道:“是咯,小白。你想养猫,甭哭啊,再养新า的嘛。”
言罢,继母自觉说了一句玩笑话,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然而徐白之所以会回家,第一是为了看奶奶,第二就是为了看猫。
她并不想见到父亲。
徐白能和父亲正常说话,只是因为多年来的家教。
父亲也曾经答应徐白,这几个月帮她照顾猫,等她母亲十月底返回北京,安定好了新房子,就把汤圆还给她。
徐白上次回来还是九月,她因为ฦ住校,不能像以前那样照顾猫。汤圆远远见到เ她,一个猛子扑过来,就委屈的不行了。
那只猫还是毛绒绒的,一身黑白相间的皮毛,带上四个雪白的猫爪,一双耳朵立得笔直,脑แ袋挨着徐白磨蹭,小心翼翼地轻舔她。
谢平川说得没错,徐白确实把这只猫,养成了狗的样子。
徐白还和汤圆说:“你再忍一忍好不好,我们一起等妈妈回来,然后我们就搬新家。”
新家在昌平区,是一户新公寓,还没有装修完毕,徐白就准备好了猫砂,也搭好了猫爬架。
而今,十月初的某个中ณ午,徐白的继母和她说:“你看呐,我肚子里有你弟弟哦,猫都有钩๗虫病的,我们孕妇家里咋养?”
继母认为ฦ,孕妇和猫,只能留一个。
一只猫,和一个人,谁会选择前者呢?
继母掩面而笑:“正好嘛,你爸爸的同事……”
继母还没说完,父亲掷下筷子,和女儿坦白道:“我的那个ฐ同事,就是来过我们家的张叔叔,你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