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玉采这般逆时改命,生生将不该出现在冬日的草木就地而生的,她确确实实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灵力,只怕世间少有。
那人直直立在落日的红光里,望着安宁,眸色温润。
这位奇才景虔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人但凡上了年纪就容易犯病,景虔也不例外。
安宁憋在心里实在想问,司幽门除了卖人卖消息,是否还做第三种生意,比如说涉猎涉猎周饶的旅游产业?满大街的木雕玉雕项链耳坠,是否都出自这颓然闲适的子车腾之手?
“兄长跑得还不算太慢。”公子琰一路风尘仆仆,仍不忘打趣一番。
公子琰追了三天三夜,只把那ว一言不合就怒目圆瞪、口吐烈火的雍和累็得没了脾气,终于在国境玄股追上公子瑱。
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在空门口停了下来,那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也停住脚๐步,转过身来。
安宁在后面跟着,直到随那人出了宫门,才恍然大悟:什么เ故友小女,什么流落市井,说得那么堂而皇之,自己竟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长略,牛贺人。
相传司幽门只做两种生意,一活一死。活生意是卖人,死生意是卖消息。半死不活的生意司幽门从来不做,比如卖死人。如今司幽门搅合进来,也不知是为了活生意,还是死生意?
只听中容振振有词道:“知生皇十六年前便将安宁公主ว许配儿臣,此番派来的庶公主,分明是他们失约在先,儿臣何错之有?”
“国宴之上,你弃众人于不顾,独身离席,不尊长辈,不敬来使,无法无度,肆意妄为,还敢问自己้何错之有?”
巢皇感慨陈词,巢ิ后亦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中容,你白天就这么跑了,把咱们瞻部的颜面往哪儿搁?你这般高傲任性,目中无人,将来要吃亏的。快给你父皇道个歉,跟他保证今后不会再犯。”
“儿臣没错,为何道歉?”
“逆子,还敢说自己没错?”中容仗着巢后在场,这把火一浇,只把巢ิ皇惹得更为愤怒,扬手就是一掌,中容更是配合,将脸一抬,明摆着“你打啊,你随意,反正是你儿子的脸,打伤了你老婆跟你闹,与我有什么关系”,却被巢ิ后急急挡住。
“中ณ容,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巢后叹气,眼泪已在眼眶中转悠了好几圈,只等巢皇一掌下去,随时准备着泪如雨下。
“母后就儿臣这么一个ฐ孩儿,孩儿若过得不幸福,母后还谈什么เ幸福?孩儿为了母后,也万万不能娶那别ี苑的牛贺女子为妻。”
“好一个万万不能ม娶,你就给孤在这儿跪着,当着列ต祖列宗的面,给孤跪到想明白为止!”
巢皇愤然,拂袖离去,堂中只余巢后与中容母子二人,还有一屋子明晃晃的先祖排位。
巢后心道,这孩子脾气倔强,等到他想明白了那是什么เ时候。目送巢皇走远,赶忙的将中容扶起,一边骂他不懂ฦ事,一边又问,雪天冷不冷,跑了一天累็不累,跪得腿疼不疼。
安宁只道中容挨了这番训斥,还敢派甲â士“保卫”司幽门,当真勇气可嘉。殊不知,中容这骄纵跋扈目空一切的性子,多是拜了他那见不得儿子受半分委屈的母后所赐。
生在皇家,有母若此,真不知中容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更不知,是福是祸。
祸且不谈,自己反正是没这般福分,安宁向来想得开,既ຂ然没有,强求也没有用,父母那是运命既定的,犯不上为这种事劳心伤神。
况且,玉采还答应她,送她一件趁手的兵器。
师父原话是这么说的:“安宁,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兵器是什么呀?一件好的兵器,那可是能伴随修行之人一生的。安宁一听,这是有大礼ึ相赠啊,立即来了兴致,问道:“无论贵贱吗?”
“只要你说得出名字。”
“只要我说得出名字,师父纵是上天入地,也会为我寻来吗?”师父真敢开口,这承诺可是大到天外去了呀。
“你可以试试。”
安宁心道,师父这人,别ี看人品不咋地,做起事来当真厚道。往事种种,皆如流水,过去的就由它去吧,从今往后,定当潜心修行,只待灵法大成,割下知生老儿的头颅,翻过来掏空了,给师父热酒喝。
长略这小子也不错,蹭他酒喝从来不问自己要钱,到时候,这“皇酒”,也分他一盅吧。
那都是后话,眼前玉采让自己挑兵器,可是刀枪棍棒不都长得大差ๆ不差么,这可怎么挑?
无奈之下,安宁只得求助那位编九州仙神榜的大神,还是大神周到,写了个什么เ乒๐器谱,罗列九州十大兵器:
断天枪,
照胆剑,
隋刃戟,
青霜棍,
龙藻鞭,
墨阳尺,
画影钩,
昆吾剑,
鸣鸿刀,
未名扇。
这些神兵利器,品种繁复,长短不同,轻重不一,刀枪棍戟样样皆有,有的在十二国皇族手中,有的散落民间。
除了龙藻鞭被中容用来当马鞭子,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