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特意邀花乐坊花伶……”
“大人,内阁学士陆涛送来拜帖ຆ,请大人过府一聚,商讨与炎国和亲之事。”下人进屋禀报,同时把拜帖交到เ褚玉霖手中,修长白皙的手接过红纸金字,格外耀眼。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乐坊女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翻起兰花指,指着乐坊后院的一间独屋,那屋不似其他坊屋房顶ะ皆是琉璃瓦,青石竹茅,檐下有春燕筑穴,小小门匾书“燕来间”,木窗下皆是兰花,惟一条石径与坊中ณ各屋相通。
燕来间的门“吱——”被推开,花伶脸上带着笑从屋里走出,那些女子闻声,眼珠一转,满脸不屑,却还是纷纷归各自屋。仔细看,她们竟是四人进同一屋,好一点也是三人进同屋,而燕来间,只有一人住。
花伶有些僵硬,自从她出了名后,这坊中姐妹待她生疏了许多。
她持着轻罗小扇,一身内穿白色云锦素花单衣,外罩水蓝薄纱,隐约可见衣中ณ雪白肩背,动静皆如清水流过人心,不觉燥热难耐。
“芙洛,你去把我的钱袋取来,趁着现在无事,我想去清河玩玩。”花伶冲着屋内轻唤。
清河离乐坊不过几条街,白天书生在清河上的静心庭饮酒作诗,夜里便是侣幽会之ใ地。
“姐姐,我也想去。”芙洛从屋里跑出来,撒娇说道。
花伶拿过钱袋走到门前石凳坐下,“顺子今天也难得的休息,你怎么不去陪他倒来陪我了。”
芙洛轻拍脑แ门,似有些懊ิ悔,慌忙跑开了。花伶撑着下巴,这个丫头年纪轻轻就已经打算过两ä年就和乐坊里的小厮顺子成亲,而她却还在一心想着念着一个有缘无份的人。
如刚才那ว些人所说,这几日为了了解他,凡是朝中大臣,来乐坊点名让她唱曲儿跳舞,她都不再推脱,私下里就向他们询问,打听丞相如何。
听过他厉害,但没想到เ年前煜国生的大事,亦和他有关,年仅十六的兆兴帝要册立十岁的宫中侍女为ฦ后,众大臣反对,惟他一人同意,然后,这宫女就成了煜国皇后。而那些反对厉害的大臣,都在清两党中ณ入狱问斩。
想到十年前他曾经对她说的话,她真替他开心,闻着空中花香听着坊中乐人奏《秦歌》,花伶便跟着清唱;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ใ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
愿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
悠扬之ใ音一顿,惊起了树上的几只飞鸟,琴声依旧徜徉。
花伶从花乐坊后门而出,扣上门转过身就看见了他,他不似那晚头用玉冠束起,和她一样,仅用一根簪把头束起,水蓝ณ色锦袍,腰间除了挂着玉骨折扇还挂了一块碧玉,靠在门口柳树上,嘴角噙着笑;“那好听的曲儿你怎么เ不唱了。”
“大人,有礼。”花伶欠身,温婉说道。
褚玉霖轻笑,“那天夜里你还万般风,怎么今天又淑慧温婉了。”
花伶有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腰间碧玉,许久ื不动。
褚玉霖第一次看到她专注的神,朱唇微微嘟起,模样十分可爱。
“难道这玉比我好看?”他问道。
“不,你比玉好看。”她脱口而出,不带半分犹豫,逗得他大笑。
听见笑声,花伶猛然回过神来,刚ธ才她怎么เ能ม走神呢,猛然忆起刚ธ才所说的话,花伶开口辨道“大人……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是说那玉没你好看。”他仍是在笑。
“不,那ว玉好看,你……也好看”他笑的更厉害。
花伶低头,这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劲了呢?
他笑容已敛,却难消眼中笑意,轻咳了下嗓子道;“我这人没法给你,不如把玉送给你了。”
看见褚玉霖随意把玉从腰间摘下,那玉在阳光下颜色剔透,隐约可见玉中ณ有暗图,她想拒绝,却仍伸出手,小心接过了玉,心中有些懊悔。
迟疑着把玉往怀中放时,他一下握住她的手,两人皆是一颤,这手,都如玉般冰凉。
她松手,玉又回到了他手中ณ,抬头,对上那双不知梦到过多少次的凤眸,心如迷了方向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退后一步,褚玉霖就向前迈上一步,直到把她逼到เ路边无路可退,她才停下,褚玉霖也顿在她身前,他比她高出一头有余,垂着头凝视了她片刻,突然微微弯膝,半跪在她面前,长指翻转,转眼那玉就挂在了她腰间,起身,轻轻拍打袍边灰泥。
“大人,您怎能……”她满脸惊色,她不是不清楚他是何人,上跪天地,下跪君王,他应在庙堂之上,与天子同看天下,同理万民,而不是在乐坊后门前,屈膝替她挂玉。
“这玉是挂在腰间给人瞧的,并不是藏在怀中怕人看的。”褚玉霖道,并不觉得他这么有何不对,这属于他的东西,就该高高挂起,像他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逼他屈膝。
“我……”花伶语塞,手不自知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