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鸣微一迟疑,说道,“你若觉得送了回去会伤了老侯爷的美意,倒不如将这干人散入护院,或是派了旁的差事!”
阮一鸣见她一双眸子里满是淡漠,不觉胸ถ口一窒。要说此事怪她,也确实牵强,但想到方才秦氏的一通发作,又不觉头疼,只得放缓语气,说道,“云欢,府里眷养护卫,本就为了保护主子,你一个女儿家,纵然出门,这些人也不能处处随身带着,既然不能随时护你,又何必养一干闲人?”
刚刚ธ跑出不远,就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姐吓的面无人色,蹲在地上大哭,一个蒙面人正手执钢刀向她冲去。
太子妃的生辰宴会,除去皇子带有少量的护卫,别的府上的护卫、随从都留在前院,这伙人冲进来,后花园里竟然没有人能ม够阻挡,刚才还宁静的花园里,一瞬间变的血肉横飞。
所以,她才处处针对秦氏!
“嗯!”李夫人点了下头,目光向秦氏一扫,说道,“那年你才两岁,你娘坠马而死,恰逢老侯爷返乡,老夫人舍不得你,就将你带了去。”
当年老侯爷卸甲,长子公孙明远袭了爵位,便是如今的靖安侯。李夫人口中的侯爷夫人,是靖安侯之妻,定国公的嫡次孙女汤氏,阮云欢的大舅母。
阮云欢却似浑然不觉,只向各位夫人一一见礼。
不过片刻,赵承进来,阮云欢又将丫ฑ头、妈妈都唤了来,说道,“这里虽然是我的家,但我离府十年,也不过是个生人,这几日你们得空四处走走,熟悉一下,那些府里的老人,多些接触,也知道些府里的往事,方知道避忌些什么,日后才好在这府里安身!”
阮云欢淡淡的望着那一对母女,福身施了一礼,说道,“母亲,云欢告辞!”轻柔的声音,恭敬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เ也没有发生。
正想着,就听前边有人大喊,“喂!”
秦氏含笑道,“你一路舟车劳顿,早些回去歇息,我服侍老夫人安歇了再去!”唤过个ฐ小丫头,吩咐给阮云欢引路。
上一世,自己被这假扮的贼人打劫,一个ฐ丫头受辱,两位妈妈丧命,自己在几名家人的拼死保护下逃脱,狼狈万分的逃进帝京,也因此名声受损。
“哦!”白芍点头,又问道,“那小姐如何知道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有,为什么不让赵承他们迎敌?”
淳于信看着,心里起疑,问道,“云小姐,这是从何处来啊?”
淳于信满头黑线。但他自己先说了假姓,现在也只能装傻,说道,“原来是云小姐!”
阮云欢道,“随他去!”
“小姐,外边有动静!”睡到半夜,白芍悄悄推了推阮云欢。
“无聊?”白芍挑眉,说道,“这些坑瞧着平常,其实挖的极为古怪,你看!”指了指车外,有一驾乡民的驴车正从大坑旁边驰过。
“又有?”白芍皱眉,回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是冲我们来的?”
淳于信见她突然好说话,也觉得意外,点头道,“就依小姐!”
这些是什么人?这个小姑娘是谁?
“敏儿?威儿?”一声女子的冷笑,又一队人马冲出树林,前边两个人将手中的东西向前一丢,两ä具小小的尸体“嘭”的一声摔在泥里。
阮云欢心底一寒,难以置信的问,“王爷,你故意污蔑臣妾,就是为了让皇上身败名裂?”
淳于坚从后边赶了上来,纳闷的问,“四哥,阮大小姐怎么走了?你也请不动她吗?你笑什么?”
淳于信含笑不语,只是目送着马车粼粼走远。
靖安侯府府大门大开,管家带着几个小厮早已伸长了脖子等候多时,见阮云乐่一到เ,忙迎了上来,躬身见礼,“表小姐,我们夫人请表小姐直接进去!”另一边,早ຉ有小厮报了进去。
阮云欢随着管家进门,见只有靖安侯夫人一人在厅里坐着,心里微觉奇怪,上前见礼,说道,“云欢拜见舅母!”
汤氏一把将她拉住,笑道,“回到家里,便不要那ว些虚礼。”牵着她的手,也不让座,只是上下左右打量,叹道,“长成大姑娘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转眼五年,云欢自然长大了!”她重生在五年前,当时大病一场,汤氏专程赶去顺城探望。
一边说笑,一边抬起眼睫,也向她细细打量。近四十的年纪,汤氏的容颜早ຉ已๐经褪去了艳丽,却多了一份雍荣华贵,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容。阮云欢心生亲近,不自觉将她的手握紧。上一世自己被毁了名声,若不是这个舅母对自己全力回护,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应付。
两ä人坐着闲话一回,汤氏问过老侯爷、老夫人身子,便问道,“云欢,你回相府这几日,那个女人可曾难为你?”语气里丝毫不掩饰对秦氏的厌恶。
阮云欢见她眸子里全是关切,不由心中感动,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娘虽然不在,我终究是爹爹的嫡长女,她能将我如何?”
汤氏不以为然的摇头,说道,“这满帝ຓ京的人谁不知道?右相夫人悍妒,在相府中只手遮天。阮一鸣畏ั妻如虎,莫说不敢纳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娘去时,他身边本来还有四个妾室,短短不过两年,便死的死,卖的卖,一个不留。如今你爹爹三十好几的人了,落得膝下无子!”
这些话阮云欢倒第一次听说,奇道,“这话舅母如何听来?”
汤氏轻嗤一声,说道,“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