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的发毛,撇撇嘴,心想不说就不说。
不知道师父究竟给了我什么灵丹ล妙药,我决定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好好把这件事情问个ฐ清楚。
我仿佛总是在遭遇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倒霉事儿。
这一次,我知不可言,言不可尽,进退两难之间,本打算杀出重围,却被他一张笑脸顶了回来。
跪着的姿势让我非常别扭。
于是我被蒙上眼睛,捆得跟个ฐ粽子一样地不知道拖去了哪里。
因此,我决定还是不哭了。
是谁说过,哭泣只是对既ຂ成的事实不满,而又无力改变的一种表现。
我一吐舌头,食指扒开下眼皮,朝他做了一个非常嘲讽的鬼脸。
显然这注定是个不会被他领ๆ导采纳的意见。
作为一个小人物,我只能一脸黑线的表示,大爷你不跟我计较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啊……
我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大发神力扭断枷锁瞬间冲过来揍我。
这声音分明不是殷九九。
“……”
真正令我苦恼的是:我觉得颜值担当对我的误会有点儿多。
他说:“谢南歌,我还以为ฦ你会说,‘我不要你救,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闭着眼不敢睁,只敢用呼吸的起伏去感受这个刀的位置,这一感觉,反而有点儿无奈。
喵的,这一下养成了坏习惯,住客栈都不插门,此时遇见了真正的贼。
这次我已经不是那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我对这事儿已经有经验了。
京城哪家的公子是纨绔,哪家的少爷包了哪儿个楼ä里的姑娘,谁家的小姐又许了哪家的公子……就连皇家也没放过,先皇颜贵妃和吴贵妃争风吃醋的段子,传的我这孤陋寡闻的乡野村姑都知道。
听其他没进去的人说,那位大叔专为京城大户人家送菜,天天走这道门,其实和看守们早该混了个脸熟。
我受教地点头表示了解,哦,这还是个架空历史。
天天在师父眼前做小伏低,端茶倒水陪笑拍马,表现的分外殷勤,虽然这样好像比较没骨气,但是谁没有一边儿聆听老师教诲一边儿内心骂丫“傻逼”的青葱年代呢。
暂时脱险之ใ后,我和骗子狱友讨论近期的安排。快要入冬,关外是千里冰原,我这脆弱的小身板加上他没好透的身体,贸然出关,这条捡回来的命恐怕又要交代;身后有追兵,冒失返回中ณ原,若被盯住,我们两ä个人好汉架不住对方แ人多,这次能逃脱已๐经是侥幸,若有下次,即使我们以一当十,也不过是杀手眼里的一盘儿菜,还是那ว很好吃吃完还能打包的那种。
好在,我发现了这处无人居住的破屋,我们决定留下来。
最危险的地方แ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杀手若是偶然与我们相遇,那他们不必停留;杀手若是奉命前来,以此地冬日的难熬,更兼他们有任务在身,他们想留也不能留多久。
现在的状况看来,我们赌赢了。
虽然我原本是抱着“不就是倒霉了点儿嘛ใ”的健康心态被流放的,但是三千里的流放路到เ底是没有让我真的走完。
为ฦ此我也算松了一口气。
————————————————————
我正躲在厚实的衣服里添炉火。
屋子的门一开一关,带进来一阵强劲的冷风。外面的冰雪似乎ๆ飘的更大了一点儿,离得远远的都能看清楚雪花落进屋里。
来人脑袋上带了严严å实实的羊毛皮帽,一身裘皮大衣,脚下一双鹿皮的靴子,怎么看怎么像个猎户。
他进得屋子,严实的羊皮帽一掀,随手丢给我。
帽子上带着外面落下的雪,被屋子里的炉火一烤,那积雪化成了冰水,甩在我脸上,冻了我一个激灵。
我咬牙切齿地把帽子放到炉火边烘着,转头就要发火,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形状是好看的丹凤,眉飞入鬓,鼻梁挺直,那张脸堪实在是描入画。
他现在只需要这么看着我,我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谁说美人计是女子的专利,男人长得妖孽更是十足的祸水。
张无忌他妈告诉他,女人越漂亮越会骗人,我现在觉得这话实在是有偏见。
毕竟,男人生的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技术已๐然炉火纯青。若是生的好了,嘴唇一开一合,必然有人恨不得为他摘星星。
比如殷九九。
再比如骗子狱友。
那ว日脱险之后,我们寻得这个短暂避祸的住处,暂且安定了下来。
原来流放时所穿的破烂囚服太扎眼,早就被我们丢掉了,是以我们还穿着单布衫。
此处时节快要入冬,衣服太过单薄,这在北方的冬天无疑ທ是致命的。
我干脆找附近的农户,花钱买了两身厚实又平常的衣服,虽然是穿旧了的,但是卖我衣服的大婶厚道,看我给的价格又合适,特意从家里找了两身洗干净的给我。
我谢过大婶,拿过衣服,我一套,骗子狱友一套,各自换装。
骗子狱友之前一直都是一副脏兮兮的形象,我甚至从未见他露出过真容。
那天我换过衣服,正找了个角落梳洗挽头发。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