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等我。”沈墨白经过石碑,脚步不停,沿着山路径直向上。
原来天行山就是现在的万鬼山。
“还有一件你们绝对想不到,那就是……”
“自古红颜多薄命,唉,可惜了这么个绝色佳人。”
“对不起呀。”女子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慌慌张张地用布条在伤口上抹了几下。
显然,小七脸上满布的惊惶取悦了这个女子。
等他们四人到了城东时,那里早已๐是人山人海。顾言意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着实兴奋难耐,拖着,拽着其余三人就往里头钻。出了一身汗,终于挤到了一处好地方,将比武擂台和各个门派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四人出了门,小二高喊了一句:“四位好好玩啊。”
云华派掌门中毒之事会不会和围剿宗一派的暴徒有关?两者之ใ间有何联系呢?
等到两人一起消失在门后,小七忽然从惊恐中醒悟过来。
“公子有所不知,过两日就是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了。这几天,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聚到เ了我们景溪城。这来来往往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二突然压低了声音,“连久未露面的云华派唐掌门也在这。”
“没有异议。”孙正均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
他竟然输了,输给一个女子。
“好啊,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这……”掌柜看了眼默默走掉的顾言意,面有难色,“姑娘能否先说个具体时日,这样小的也好安排。”
掌柜上上下下打量了孟辛然一番,心想着,这种混江湖的女子哪来的银两ä住上房?到时若是跑了,自己้又打不过她,铁定是要亏本的。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两ä人将尸首安置好,又躲回了水缸之ใ中。
忽然,有人从后头抱住了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小七马不停蹄地赶到厨房煎药。
看着沉沉睡去的相思以及那双紧紧握住她的手,小七眼眶有些湿润,轻声询问:“现在要怎么办?”
沈墨白竟生生替他们受了那暗器,也不吭声,就这样勉强支撑着,护着他们,确保安全无虞,方才倒下。
顾言意知道他正在确认,也收了声,当下林子里只剩树叶沙沙的声响。
小七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愣愣地吐出“谢谢”两字,
“大哥,我才不要和这个恶婆娘……”他细细看了小七几眼,沉着声道。可话说一半,他突然刹้住了车,接着捂着肚子笑开了,“哈哈哈,几日不见,你倒成了泥人了,哈哈哈哈……”
看到เ玉婆婆和男子之ใ间的相处,她心中已有几分了然,自然愿意就此了结。
玉婆婆看着他,眼带柔光:“言意,不是说两日后才到เ吗?”
在她的手心下,是一小块剥落的墙面,微微发着烫。
“沈墨白。”小七没有回头,问道,“你能带我到墙头上看一看吗?”
众人皆是一愣。
“我想上去看一看。”小七重复了一遍,声音渐渐微弱,如蚊蚁一般。
沈墨白没有答话,走上前,伸手一扶,转眼,带着小七站在了墙头。
秋千。
荷花池。
“一模一样啊。”小七喃喃自语。
如果说先前她对自己的身份还有任何的不甘与挣扎,都在这一刻没了生机。
她认了。
她闭上眼,任由泪水汩汩涌ไ出。
晶莹的水珠,划ฐ过她的脸庞,落在沈墨白的手背上,带来一阵阵温热的涟漪。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朝着某个方แ向而去。行至中途,又堪堪停在半空中,好似被一个无形的墙挡住了去路。就这样,悬在那里的手,迷路了。
墙下三人看不清上头发生了什么,只能ม依稀听得女子的啜泣声。料想过去,定是触景生情,伤心难忍吧。
顾言意听着这哭声,心头很不是滋味,索性靠着墙壁席地而坐。孟辛然陪着他坐下,也不多话。
另一边,树荫下,步青云低着头,五官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直直站着,成了一尊雕像。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七渐渐止住了哭声。她只能ม放任自己到此。
她下了地,就准备离开。
“不进去吗?”顾言意问完这话,不需谁的白眼,就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แ袋。
小七勉强勾起嘴角,哑着声,道:“没必要了。”
是夜,伴着虫鸣鸟叫,小七早早睡去。
恍惚间,周围的声音渐渐隐没,归于宁静。忽然间,又响起一片吵闹声,震耳欲聋,小七拼命地想要捂住耳朵。她用尽了全力,却发现双手根本无法举起,好似千斤坠缠身。她转而打算出声制止喧闹,可任凭嘴唇怎么张合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无法掌控的恐惧感瞬间充满了小七的全身。
忽然之间,黑暗在她眼前晃动,逐渐现出点点烛光。隐隐约约,两张苍老的脸孔窜出了黑暗。
他们脸上细碎的皱纹,银色的发丝,清晰浮现。
小七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一声接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散了心神。那对老夫妇颓๙然倒地,眼里满满的惊讶与恐惧向若水直射而来。紧接着,小七又看到好几个人躺在地上,鲜血汩汩。最后,小七的眼前只剩ທ下一片刺目的红。她想要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