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少女,少女也戴着一顶ะ尖顶虚帽,帽檐下露出昭武女子特有五辫发,她姿容秀丽,肌肤晶莹洁白,一双湛蓝的眼睛如宝石般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过了凌山,她开始左右顾盼,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显然她也是第一次来大唐,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人人在谈论程、高不和的根源时,往往只会看到军权归属的问题,却很少有人会注意夫蒙灵察在这个问题上的责任,可事实上,夫蒙灵察才是程、高不和的真正罪魁祸首。
由á此可见高仙芝卓越的指挥才能,而程千里时时进谗言,处处设障碍,这就让实力派人替高仙芝打抱不平了。
其实这几人都是大唐名将,李庆安小时候还读过段秀实不畏豪强的故事,如果在他几个月前,他或许会惊讶、感慨不已,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ฐ心了,说不定千年后,他李庆安的名字也会镌刻๑在历史长廊之中。
虽然李庆安的升迁被戍兵们所羡慕,可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事情,高仙芝出行他护卫左右,高仙芝在龟兹时他就闲暇下来了,或练习骑射、或打马球,偶然也能ม获假离开军营上街游玩。
“乌伦马妁不迦罗。”
众人无奈,只得解下一只箭壶递给李庆安,贺严å明犹豫一下道:“火长,让我跟你去吧!”
石国是今天乌兹别ี克斯坦的费尔干纳盆地,自古就是东西方แ势力冲突和文化的接合部,唐朝时这里是昭武九姓胡的聚居之地,分布着大大小小九个国家,其中以康国也就是后来的撒马尔罕为最大,其次便是石国,在伊斯兰势力没有入侵之前,这里胡人主要信奉袄教,即波斯拜火教,崇尚光明神阿胡拉马兹,火焰是他们国家的图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庆安把黑豹扛在肩上笑道:“那ว好,我们就去拔焕城卖掉它。”
十名唐军围拢上来,议论纷纷道:“前年荔非戍主打了一只花斑豹,卖了十贯钱,这种黑豹从来没见过,估计更值钱,起码二十贯。”
李庆安兴奋地将宝石藏好,又找了块长条形扁石,用匕首刻下:‘无名胡商之墓。’
李庆安下马用匕首挖了一个坑,将尸骨埋入坑中,他刚要离开,忽然惊讶地发现在刚ธ才尸骨的位置上竟有一颗红色的宝石,他大喜过望,上前拾起宝石,宝石大小如鸡蛋,打磨得棱角光滑,透过阳光,宝石中ณ竟有一簇火焰升腾,越烧越大,在夕阳的映照下光芒璀璨,名贵异常。
“原来是这样!”石俱兰听李庆安率五十骑杀敌数百人,想象着他当时的英勇,她不由悠然向往。
这是,一名骑兵飞驰而来,老远喊道:“贺队正,旅帅叫你过去。”
“我知道了。”贺严明连忙叮嘱萨尔达关于大食弯刀一事,又深深看了一眼石俱兰,这才纵马向前面赶去。
待贺严å明走远,石俱兰便问道:“萨尔达大叔,你似乎ๆ听说过这个李将军?”
萨尔达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凌山血箭这个绰号我在碎叶突骑施人那ว里听说过,此人是最近一年才崛起,被称为安西第一神箭手,下手狠辣,箭箭毙命,箭杆上就刻有‘凌山血箭’四个字,突骑施人上下无人不畏惧他,只是我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会这样年轻,我们要少招惹他才是。”
石俱兰却不以为然,那ว些突骑施人越境杀人,当然该死,自己和他又无冤无仇,怕他做什么เ,萨尔达见她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
贺严明飞驰到李庆安,抱拳道:“旅帅找我有事吗?”
李庆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再次警告你,不要随意泄露军情,小心我剥你的皮。”
李庆安不再理睬他,催马继续向前走,贺严明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走在后面的韩进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小子肯定又是口无遮拦,旅帅警告你多少次了,嘿嘿!这次回去等着被收拾吧!”
贺严å明如一只斗ç败的公鸡,蔫下了头,无精打采地骑马返回。
商队和唐军队伍又行了二十余里,队伍到达了粟楼烽戍堡,就是因为前几天粟楼烽戍堡点燃了三支烽火,李庆安才亲自率军前来查探,正好遇到了石国商队一行。
戍堡旁边有一片空地,大家纷纷下骆驼休息,石俱兰坐在一棵胡杨树下休息,可目光却不时瞟向戍堡,刚才她见李庆安进去了。
“你的脚伤怎么样了?”李庆安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
石俱兰吓了一大跳,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进戍堡了吗?怎么又在人家身后?”
说完,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这不就是告诉了对方แ,她一直在关注他吗?
“你的药很好,我的脚已经没事了。”石俱兰垂下头,捏着衣角小声地道。
李庆安见她模样娇羞可爱,心中喜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เ名字呢!”
“我的名字很难记,大家都叫我俱兰。”
“哦!石国的俱兰城,你是在那里出生吗?”
“不是,我是在都城拓枝城长大,这是第一次来大唐。”
石俱兰眼波流动,贝齿轻咬一下嘴唇问道:“你呢?你的家乡又在哪里,家里还有妻儿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