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茂才一怒,索性鱼死网破,突然指认一直默不作声的陆老爷:“佛像是他偷的!当日他趁着修葺库房,扮作瓦匠混入工地,意图盗取佛像,后来被我现,便给了我五千两银子的封口费,他还找了人伪造石佛,偷梁换柱!如今真佛就在陆府之上!”
南宫霖回想了一番晚宴情况,亦觉陆嘉ล仁说得在理,他确实是喝了宋茂才端过来的酒才开始不对劲的,遂下令道:“宋茂才以药害人,企图奸污良家女子,且颠倒是非,妄想混淆视听,实在罪大恶极!现削去官职,没收家产,杖一百,配西北沙库为ฦ奴!终身不得出!”
后来这石匠将就此石原本的形状,再加以雕琢打磨,最后终于造出一尊举世无双的桃花冻佛像。当时的潼城知府知晓此事,便把佛像当做贡品献给了朝廷。先皇知晓了来龙去脉ำ以后,道了一句“天赐灵物,朕虽天子,亦不可独享之,当还其地”,于是又把佛像赐还回了潼城。
知府见字大惊,急忙唤来掌管库房钥匙的通判宋茂才,打开府衙密库,亲自检查了一番๘。
南宫霖一看,都是些花花绿绿的绸子,他又不是大姑娘,怎么可能穿得这么เ花枝招展?织造司一帮人成天吃多了没事儿干,尽给他送这些没用的东西!
另一样是一方苴却砚,上有一对石眼,像猫眼似的。砚台石质细密腻滑,莹洁滋润,扣之声音清越,观之文理清秀。
“是呀是呀,娘亲不仅琵琶弹得好,主意也多,连我爹也要听她的呢!呵呵……”
酒儿捂着嘴笑个不停,杏眼弯弯好比月亮,看得谢文君怜爱之心大起,摸摸她的头:“苦了你了,这么多年都在外面,姑母又死得早ຉ,一个ฐ女儿家肯定很辛苦吧?”
酒儿笑着摇摇头:“不会呀,我爹很疼我的,而且现在公子对我也很好!”
谢文君一听她提起南宫霖,瞬时目露忧色,开口欲言又不忍道出实情,只得转移话题:“酒儿,你同我回京到侯府看看吧,去陪陪你外祖母他老人家,你娘走了那么เ多年,她也惦念得紧ู。如今你娘不在了,有你去和她搭个ฐ伴儿,慰藉一番也好。”
“嗯,好呀……”
酒儿今日突然得知自己并非孤女,尚有亲人在世,心情澎湃,欢欣激动,一下气血上涌,刚应了谢文君的提议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见状一阵慌乱,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随后赶紧去请来了府中大夫。
老大夫背着药箱急急赶到,小伍把他引到榻前坐下,搭上酒儿的脉。过了片刻๑,老大夫收手,捋着胡子道喜:“恭喜恭喜!夫人已有月余身孕!只是胎基未稳,待老夫先开几幅安胎药,吃了便无碍。不过孕妇切忌情绪激动,像今日这种情况,能避则避。”
刚开始谢文君见酒儿晕倒是心焦不已,这会儿听了大夫所言却是如惊雷劈上了天灵盖,整个人都神思惶惶,快要昏了过去。
孩儿?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了孩儿?!
酒儿刚ธ刚苏醒就听见了老大夫的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摸着小腹喜悦问道:“我……真的有孩儿了?”
小伍在旁拍着手欢呼道:“真的真的!肚子里面有了个小公子!”
虽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酒儿还是很开心这个ฐ小生命的到来,她拉着小伍说:“公子在哪里?我想见他。”
“我去叫公子!”
小伍乍呼呼地跑去前厅,正好碰到南宫霖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她眼珠一转,并没率先透露喜讯,反而是满脸慌张地告诉他酒儿晕倒了。
南宫霖一听,顾不得手上皮肉横绽,还在淌血,立马飞奔而去。
“酒儿!”
南宫霖旋风似的冲进房里,转眼就在床前跪下,眼神焦灼:“你哪里不舒服?大夫过来看了没?怎么说?”
谢文君见状,暗里叹息一声,说道:“你们慢慢说,我先出去。”
跨出房门仰头一望,碧空万里无云,明明是艳阳高照ั,可头顶阴霾却始终不曾散去。好端端的一桩情,居然是一场孽缘,万般无奈,也只能说一句——天意弄人。
“公子你别急,我好好的,没事儿呢!”酒儿满心甜蜜,还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乍见南宫霖额角一道伤口,她惊呼起来:“公子你怎么受伤了?快给我瞧瞧!”
酒儿说着伸手去看,南宫霖顺ิ势按住她的手,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跌破了额头。”
“哎呀,还说没事!你看你手也破了!”酒儿又现南宫霖手背都烂了,心疼地拉起来吹了吹,小口呵气,埋怨道:“公子你也不小心点,那ว么เ大个人了,居然还摔跤!小狼知道了一准儿笑话你!还疼不疼?呼——呼——”
南宫霖看着酒儿专注地盯着自己้手背,轻轻吹气的样子,心头酸涩不已,喉咙里堵了满腔话语,却是难以出口。他突然抱住酒儿,把头埋进她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酒儿,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就我们俩……”
酒儿一怔,随即笑了:“你嫌这里人多呀?那我们回潼城好不好?要不许家村也行!王府里人多规矩多,我也不喜欢,不过我答应了皇后娘娘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