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
出了洗手间,谭小流在门外等我。她头发长了一点,远远看去,却还像男人一样。三个耳钉全部带上。最显眼的,右眼上贴了纱布。一副好皮囊,不免有几分可惜。好在换了身装扮,不似先前那么另类。毕竟要照顾ุ南楠的品味。
谭小流收回视线,含混地摇摇头,错身进门。
“这边能出去吧?”我随口道。小晴点头,露出一个业务性微笑,踩着踢踏作响的高跟鞋跑出去。
而当很久以后这一幕再度入梦时,我却已经无法解释当初为ฦ什么可以那样疯狂地爱了。
我其实是很在乎ๆ结果的。在明知道未来是一片绝望时,自以为悲壮地向沼泽深处艰难挪步,其实心底是怀着一抹希望的。总希望有柳暗花明的一天,总希望凭着南楠的溺爱有着一丝奇迹,总希望走到结局的时候所有现实的创伤所有粘稠的真相通通退在一旁้。我其实宁肯死在爱的怀抱里,也一直渴望用生命换得一份永世的眷恋。这想法太过自私。可是我只能ม这样奢求着不可能属于我的永恒。
勉强的微笑,重新า打起精神一样。清新妍丽的容颜,一双凤眼再度焕发光彩。好在是跳过了烂俗的“不好意思我认错人”的道歉环节,还算得我心。
“阿昊。”手臂忽然被握住。这只手很温柔,带着些微热度。身后传来雨后清香般的气息。我愣住了。
☆、救人
关于怜悯和仇恨:因善因恶纠缠,是福是祸难测,谁告知哪段依天注定,无谓挣命。
我笑:“是要慢慢来的。”
“没错,要有点信心。”
下午我去看方儒。算来我在方儒手下四年,其中卧底三年都是单线联系,他也算我的伯乐่。虽然互相没有太多交谈,却也有几分特殊情势下产生的感情。
去的时候带了一条软中华,一篮子水果。方แ儒老婆接过去,叫我坐下喝茶。方儒老婆很有几分气度不凡的样子,也是将门之ใ后。据说当年准备出国念书,被方แ儒一腔热血打动,取消了出国的计划。方儒没什么เ背景,因为是七七年第一批大学生,分配到เ警局。丈人并不满意,两个人就私奔出来,开始几年过得辛苦。后来丈人终于看不过去,才算认了这个女婿。
我见茶几上摆着一盒中ณ华,知道方儒这段时间来客不少。方儒让了我一支,方儒老婆道我一个ฐ小姑娘怎么能抽这么重的烟。方แ儒道:“小郑我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看着她的。”转头跟我说:“你嫂子心疼你,别见怪。”
我说当然当然。方แ儒老婆就叫我吃水果。
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孤单的时候,别人越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叫你羡慕也羡慕,酸酸涩涩的,说又说不出来。
方儒老婆跟我聊了聊家常。之后我跟方儒避重就轻地回忆了一阵过去。方儒说看我年轻有冲劲重感情,会有作为ฦ。我不知道扳倒六合会能不能ม算有作为。
后来方儒说重案组呆了这么เ多年,现在离开了真的很舍不得。一线是苦是累,却也是最直接,最容易感动。
我说不管怎么说以后天地更广阔了,能改变的事情更多了,是好事。
方แ儒看了看我,说其实对我挺不放心。越是锋利的刀,越容易折断ษ。旁้敲侧击道:“重案组总是冲在最前线,好比黑与白的交线。很多事情在这里不是那ว么清楚的,可能就是灰色地带,不那么容易看明白。你还年轻,每一步要慎重。”
我只是点头。
“你现在做的每件事,做得好做得不好。有一天你自己释怀了,想要忘记了却有无数人替你记着。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不由想起南楠。我开的那一枪,南楠记着,整个六合会都记着;我作证让南楠免于牢狱之灾,警局记得,整个道上都记得。我以为ฦ现在可以缓和,我以为ฦ只要自己้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就可以从来。
但是真的可以吗?
方儒老婆说方儒引我入行,很是介意,现在看我回警队表现一直不错,也就很欣慰了。她拉着我的手送我出门,叫我经常来。
可能卧底做久了,听别人说话,尤其是好话,总是换着几个角度想凭什么。凭什么เ给我好处,希望我做什么,不想我做什么,我做了对他有什么เ影响。
然而现在,即便同样这样想着,却也觉出关心。知道自己越来越处于绝境,就不能把全世界ศ假想成敌人。
也许我真变得越来越脆弱。
作者有话要说:连接性章节,你们懂得。
豆瓣上看一个陈白露的故事。富二代,落魄千金什么เ的,纸醉金迷挺炫目。相比善始善终,快速的大起大落更戏剧化,只不过不是每个ฐ人都想要的生活。
☆、祭奠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是老的少的,弯的直的,女朋友在身边的不在身边的,在现实生活中或者在yy中的,七夕快乐่~
3月21้日,春分。南楠生日。
六合会有名有姓踏踏实实混黑社ุ会并且混到一定等级的人基本都准备好了。流程什么的按规矩走,上上下下发布了通知。从清早ຉ就有人上山祭拜,上午时公墓山顶的停车场几乎停满。
前一晚南楠半夜叫我去。声音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