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开屏幕,消息提醒上全是成子瑜发来的信息。她一条条地点开看,看着看着就湿了眼眶。这几天她没跟大姑问过成子平,大姑也没跟她提过。她摸着脖子上的纱布,成子平再咬她几口她都能接受。
沈家平知道她又犯轴,也不去点破她,她精神好的时候就跟她说说话,也不嫌她冷淡,她一闭眼他就噤声,就是不准她提回家的事。
吴叙觉得她笑得怪腻人的,把她的脸扳正抹平,说道:“正经点,有正事跟你说。”
左安蕖一摆手,赶紧笑着说:“哪能ม呢,我是想等慢慢适应了新า工作再跟你报道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你比我亲哥都亲。”左安蕖搂着吴叙的胳膊撒娇,笑得跟条小狗似的,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沈家平微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复又垂下眼,淡声说道:“等会儿,碗带下去。”六
沈家平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点头赞了一句“味道不错。”左安蕖扭头看着他,想说自己้要去休息了。没想到เ沈家平忍俊不禁地来了句,“还要吃?”说着把筷子递到เ她嘴边,上面夹着块红红的鱼肉,看着挺诱人。
她去给父母扫墓,到的时候墓碑前已经有一束白菊,她摇头叹气,这人总是比她早到一步。哪怕同在美国,也会比她早几个小时飞回来。扫完墓她这次回来的事也就算办完了。年年这个时候回来扫墓,在墓地陪上他们一天,然后回美国待上一年。
“嗯。”
等谭小可睡下,成子平拿了买的盒饭递给她,见她没接,带着低低的气息说道:“连饭都不吃了?”
左安蕖快速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已经把饭放在了她椅子边,自己拿出一份开吃了。
他现在的样子,完全让她不知所措,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了。她疲惫至极,垂了头,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突然说道:“成子平,要是我们结了婚,是不是也这样?”
成子平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又面无表情地去夹饭盒里的菜,说道:“我们并没有结婚。所以,幸好。”
左安蕖抽痛着扯了扯嘴角,起身去了外面。夜里有凉气,她紧了紧胳膊,仰头望着澄净的夜空,没有星,也没有月,她不知道是一只眼睛看到的范围有限还是眼泪太多让她看不清,总之ใ,她什么都没看到。就一片墨黑的夜色,浓浓的压向她,压得她心里狭窄的只能有眼泪流过。
沈家平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台阶上站着,抱着胳膊仰着头,晕黄的光线在头顶上方形成一片浅淡不一的雾气,她站在那下面,由于视线的缘故显得很细很小,影子投在地上细细长长的一条,像是在发抖。
沈家平被她一下午扰得心神不宁,一时恼怒一时又无奈,这会儿看着她独自站在风口里又心疼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关车灯熄火,左安蕖被他的车灯一晃,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他。
浅淡的灯光下沈家平慢步向她走过去,看着他越走越近的面容,她只觉得眼睛干涩得难受,失去亲人,心里的冲击还没退去工作上又出现失误,以及他们之间繁乱的感情纠葛,这些统统让她不堪其扰,却偏偏都一起找了来。
在沈家平停住脚步时她及时地转了脸,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固执的苛刻,以前她要的很简单,就只要沈家平跟她在一起,哪怕他没有她喜欢他那么多也行。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爱他越多,就越希望他对她的感情更纯粹,纯粹到เ不掺杂任何一点其他的感情。可她现在对着沈家平,尤其是他的包容和迁就,她都觉得自己้是在用那些过去换取他的感情。
她的固执让她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纠结,让身处她身边的人都能轻易的感觉到她内心强烈的痛苦。她的这种痛苦对沈家平来说,无异于一种对他的惩罚,他越是接近她,她越是痛苦的厉害,他想靠近她化解她却又只能望而却步。
沉晚说感情没有白白得来的,不纠结不痛苦,得来的终究无味。他把自己沉寂的太久,怕感情像以前那样复杂才想着简单就好,可他慢慢接触下来才发现,自己้错的真是离谱,他对左ุ安蕖太过苛刻,让她连被爱都成了负担。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活该现在这么痛苦难受,也许他现在的这些痛苦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你大姑都在慢慢接受我,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固执?”沈家平稍稍退开一步,眸光深沉,站在她下面的台阶跟她平视。
她倔强地垂下眼,“我现在不想说这个。”她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她疲于应付他们。之前跟成子平的那一番对话还没让她消化,他的冷嘲热讽让她心虚了似乎ๆ。
“那ว你想说什么เ?”沈家平紧跟着问了回去,似乎ๆ是带了恼意,声音有点紧涩,连身侧的手也微微蜷了起来。他有心试探她,看她会不会跟他说自己工作碰到了麻烦。下午她一走,他就打电话问了,让他给猜中ณ了。
左ุ安蕖将原本侧转的身子缓缓停住,然后侧脸细细地看他,带着些审视的困惑和失望,他明明已经生气了却还极力忍着。他现在对着她连情绪都控制的小心翼翼,又何苦?
“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还是因为ฦ你父母的事,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