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史院长了。”原来这人是副院长,级别果然不低。
“照顾病人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担不得谢。现在是恢复期,日常的护理、营养什么的更重要,这个ฐ时候你们家属的作用可比我们医生重要多了。”领头的医生说道。
润叶看田兰好像没什么反应,只得把炕桌放好、碗筷摆好,叫了小海过来:“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要伤心也得吃了饭才能有力气伤心,我和小海还没吃呢,陪着我们吃一点吧。”
田兰像被抽了魂的木偶,虚弱的倚着炕柜。起初的日子她确实是为了婆婆的去世而伤心,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一般。
当初因为润生听不见,柱子娘也很反对他们的婚事,为此还专门找过润叶娘,如今听润叶娘向她哭诉同样的事,她只能现身说法般安慰:“啥造孽不造孽的,这都是孩子们的缘分,命里注定的。想当初我也反对桂香和润生来着,可现在他们日子过得多好,儿女成双,润生耳朵也听得见,有干起大买卖。这日子是人过的,人好就行。”
润叶娘以过年的标准准备待客的饭菜,张有堂又请了公社的领导来作陪,一顿饭吃得是个个欢喜,润叶和向前的婚事算是定下了,至于具体的婚期,那得等向前妈找人算了以后才知道。
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许局长只能ม继续不厌其烦的叫儿子起床,向前的耳朵边像是飞来了几百只苍蝇,“嗡嗡”的吵得他睡不着,只能不耐烦的起来。
确定了田兰的身份,许局长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让田兰在客厅坐下。
照例是在公路边拦了一辆顺风车,三个ฐ人没费多少事就到了县里。在田à兰的提议下,他们先去国营照相馆拍了一张家庭照ั,看到那熟悉的□背景,田兰和张家栋相视一笑。
在他们这孩子生下来登记户口是需要给钱的,小孩子要户口又没什么เ用,很多农村人为了省几个钱,都是拖到孩子要读书,实在挨不下去才登记。因此,小海在老家并没有户口,这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兰子说想再把生意做大点,最近正忙着四处联系,人都瘦了一圈。”儿子和儿媳妇常年不在一起,感情不深,柱子娘怕两人因为彼此不熟ງ悉而产生一些小误会。
张家栋接住就快掉下炕的小海,伸手拿过他娘手上的衣服,说:“娘,兰子,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给小海穿好衣服就来。”
这个主ว意是大儿子钱富出的,钱万有夫妇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
上次醋厂动工ื的时候,柱子娘怀疑张有堂想趁机阴她们家一把,可没想到醋厂建好了一算账,竟然现砖厂的砖是以低于市场的成本价卖给她们的,其他的各项支出润生也帮着省下了不少。
一回到窑里润叶就笑倒在炕上,田兰站在地上一边脱大衣裳一边调侃道:“你这是刚ธ才西北喝多了,抽抽啊,笑什么呢?”
张家栋已经提干了,按照ั规矩他的年都得是在部ຖ队陪着手下的战士们度过,这样的年已๐经过了好几个,今年也不知道怎么เ回事,他特别ี的想家,大年初一不自觉的就跑到营区外面的邮电所往家打电话,到了邮电å所才现和他一个想法的人还真不少,大家都是等了好久才跟家人讲上几句话。
到了张桂香家,谈起正事,柱子娘虽然有些不高兴,倒还是没有撕破脸。商量的差ๆ不多后,张有堂父子俩把她们送到门口,站在窑檐下,张润生问他爹:“咱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柱子娘也明白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田à兰这么再接再厉地三劝两劝,倒也把她拧着的那股劲劝回来了一点。
听说张家栋的战友来了,本来在厨房摘菜的人都出来了,因为见过田兰的相片,许向前一眼就认出她,冲她敬了个军礼叫声:“嫂子好。”
“你战友是叫张家栋吧!”润叶惊喜的说。
田兰听说他们要出去包工不仅没意见,还主动提出帮着做饭,这让张有堂觉得有点意思。
润叶娘也有同样的疑ທ问。
因为张家栋明天就要走,吃过饭,田兰连店子都不顾ุ,一家三口赶着回家,给张家栋准备带走的东西。
“吃还堵不住你嘴啊,小孩子家家的,不能随便伸手跟人要东西,娘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姐姐教训起狗蛋。
“不累,今天也就是有你在家,平时我下料都是请村里的人来帮忙的,按天算,给钱的。”张寡妇给儿子夹了肉,昨晚上田兰做的菜很多,剩ທ下不少,娘俩把菜热热,又炒了个青菜,就是今天的午饭。
“哎,哎,都吃,都吃。”张寡妇端起碗,整个早ຉ饭的时间她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
回到县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和部ຖ队的工作人员分道扬镳,张家栋拿着自己简单的行囊,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顾成海的父亲早ຉ已去世,张家栋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他的老母亲在家带着几个孩子,不一会儿顾成海ร的兄弟们听到消息,从田里回来了。弟兄几个招呼着大家坐了下来,因为ฦ是饭点,还招呼着吃了一顿面条,席间没有人问起顾成海的牺牲经过,倒是顾家老三问了句抚恤金的情况。
“书记这是说哪的话,要不是您,那头大黄牛哪能归我们啊,您到我们组里来,那是瞧得起我们。”钱万有实事求是的说,他们组里虽然壮劳力多,可都是杂姓人家,真要分起来,张姓人家是不会同意让他们占这好事的。
田地、牲畜和农具等,一律打成上、中、下三等,按各组户数、劳力和人口分配开来,实行以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