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吗?“薛宁歪了歪脑袋一脸疑ທ惑,双眼好奇地打量着郑弘。如今的郑弘才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面目中还带着一些稚嫩狂傲,没有上一世初见之时所看到的深沉。
薛宁恨不得直接寻了刀直接捅死眼前这个人。
“姑娘,我们这一次是住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吗?”丁香坐在旁边仔细翻捡着行李。
丁老夫人想了一个ฐ晚上最后还是答应了,薛宁在第二日让人去回了丁雨。丁雨很快就着人安排,许是心急又想着赶在冬日之前去。毕竟在山里头,白日天晴的话还好些,但是一旦到了夜晚或者下雨,山林里都是湿雾,入了夜之后比白天要冷上许多。
就凭那日匆忙匆忙的一面,薛宁并觉得那人绝不是草寇之人。
“……悄悄让田à七和王天带着人去打听了,的确有人见过那络腮胡子的男子,但是自打下雨过后,就仿佛消เ失了一般。不少人都在打探,只是寻不到人。”
“祖母,弟弟还小。我们就在住上一段日子吧。”
“对了,丁夫人还说要谢谢老太太和姑娘呢,说如今是抽不出身子来。等武宁府稳定下来了,若是少爷要办满月酒的话,她们一定派了人过来。又说府里的事情,她们也会帮着看着的。老太太,姑娘,我们是在这在住上一段日子吧。城里现在还是不太适合回去。”
薛宁一个激灵,俯身到桂花的身前,借着她撩开的帘子往外头看去。
马车行得比刚出城的时候要来得快。
能ม用的人还是太少了,薛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薛宁心中主意一定,不及多想,就安排人去收拾箱笼。该拿走的还是要拿走,四房薛府如今的财产也不算多,能省一点就要省一点,不过也的确笨重的东西不适合带走。这几日城门进出的流民越来越多了,路上危险。
“我去了临近的几个县府看过,不少老人也是这样说。”田à七在喝过丁香端来的一碗绿豆汤之ใ后,又听李管事已๐经先开了口,并也继续说道:“干旱没有水,田里的庄稼都死了。但是这租金又必须ี上缴,不少庄户苦于无奈已经开始卖儿买女。”
田七到底年岁小,不及他父亲稳重,因为ฦ紧张额头上甚至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李管事见了,开口说道:“老太太,这干旱的日子都差ๆ不多要四十来天了。”
丁香和月季就是薛宁院子里新来的两个丫ฑ鬟,年岁同桂花相仿,也说不清谁大一些,倒是就喊了桂花姐姐。
桂花接过长裙,摊开看了看这才伺候薛宁换上。
“是,桂花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主ว子的。”那两个大的丫鬟稳重一些,对看一眼后回道。
桂花进去的时候了,眼神一闪,很快恢复了平静。
丁老夫人住的地方แ离正院很近,就在旁边。
桂花抬头,看见姑娘双眼紧ู紧看着自己้道:“我和王妈妈去正院,祖母这里你好好守着。若是”
赵家在陶安,赵老爷子虽说身子还算健壮,但轻易也是不离开赵府。若是薛宁想要亲自去请安,自然要前往陶安才行。
“表哥”
“我还道老太太怎么เ会突然让姑娘去念经,原来其中ณ还有这层原因啊。”
“我看啊姑娘说得没错。”王妈妈笑了笑。
薛宁双目一扫只看到无念大师前方有一个ฐ蒲团,扶了祖母跪坐下去后,自己้并老实地跪在一旁的地上。
“大师。”丁老夫人双手合十恭敬地喊道。
薛宁恭敬地道:“孙女知道的。”
薛宁看到她从身上掏出一只铜钥匙的时候,眼神闪了闪。
薛宁目送赵元朗离开,心里却是叹道江妈妈过来并不曾说过一句要给父亲上香的意思,那还是薛府的下人呢。反而倒是明显非常疲累็的舅家表哥想到了。只是这样想着,薛宁又是一声轻笑。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做事滴水不漏,待人处事令人如沐春风,不然也不会在前世博得好名。
赵氏一听,连忙去喊了下人进来。
王妈妈眼里一喜,也喊了一声姑娘。
“祖母,娘亲。”薛宁给两人请安。
赵氏愤怒,薛宁伸手拍了拍赵氏的手背,摇摇头。
薛宁心中一动,沉默地走到一边帮着赵氏烧纸。
还是另一个小丫鬟见了,小跑了出去。
钟妈妈小声同丁老夫人说道:“姑娘想来是做噩梦了,我看要请了大夫来开几贴安神的药才好。”
果然自己这是活着吗?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一场不愿意想起的噩梦。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惊醒过来,睁开双眼,目光所看到的事物熟悉又陌生,薛宁一愣,仿佛不相信似的,撑起身子想要查看室内的摆设布置。身上躺着的是祖母亲自吩咐人做的草花梨镂空雕花填漆床,窗户边上放着的一张花几,几上的放着的正是记忆中被薛宁不小心打碎的孔雀绿梅瓶。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丁姐姐这是要馋坏我。”薛宁笑着说道。
丁雨闻言举ะ着帕子按着嘴角笑道:“可不就是来馋你嘛,不是我说啊。红儿做鸡汤可是绝活,只是她经常要忙,倒是很少有机会下厨。”
“那今天可就是我争光了。”薛宁看向丁香。
丁香点点头。
红儿放下食盒,大开盖子取出瓷盅,倒出一碗。
鸡汤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做好就端了过来。
丁香拿出帕子放在碗边这才端到เ薛宁前面。
薛宁俯下头,认真地看了看:“这味道香,汤却清得很。”说吧举起勺子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