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午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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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走在最前面,兴致勃勃四下张望。张军拖在最后,看上去劲头似乎不大。

这天上午,在黄蜂的竭力鼓动下,张军还是答应了带他们去一趟桃花山,实地“考察”一下小说里的爱情小屋。

我承认爱情是极其自私的,但我始终相信,我们并没有违背爱情的基本准则ท。即爱情是建立在相互平等的基础上的:相互尊重,个人尊严,自由á选择,理解和宽容,牺牲和奉献。

你还记得那天课堂上吗?我勇敢地宣读了我们的爱情这件事后来被同事们认为是我天大的愚蠢。

穿这么多,你嫌冷啊?

黄蜂按捺着心的狂跳,轻手轻脚、颤手颤脚地走上楼梯。上面亮着灯光呢,伸头一看,果然是一个ฐ大房间,中央一张大床上,小姑娘正躺在上面,面色红红的,头发湿漉漉的,两只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忽闪忽闪的,她的身体则藏在了被子下面。

小舌头脱了脚上的皮鞋,自己在门口找了一双女式拖鞋拖上。黄蜂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换鞋,就直接走进来了。低头一看,果然,脚下光洁的地板上已经留แ下了几只黑乎乎的爪印。幸好张军也没有换,这家伙晕晕乎乎ๆ的走得更远,当然留下的黑爪印就更多一些。还是小舌头及时将张军拉回头,让他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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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第一句,黄蜂觉得,小说中ณ的这段描写差不多完全可以用在此时此地。连衣服都很符合。只是黄蜂一点也没有“惊艳”的感觉,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她”有“多么漂亮”。只是觉得她玲珑,一副很讨人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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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们的便。张军笑咪咪地说。她们都听我的话。吃完饭,到了林亚的别墅,我叫小舌头陪黄蜂,叫小艾陪林亚……

两个女的?哪两个?黄蜂林亚不约而同地问。

王老板刚走,从门外就陆续进来四个小姐,三个穿黑,一个穿红。穿红的年龄大一些,主动问道,我们老板发话了,今天免费招待各位,要求我们服务到位。哪位客人“敲背”呀?

张军笑道:“我的这位朋友黄兄跟你一样,不喜欢抽烟,专门喜欢喝。”

这时林亚打破沉默说,张军啊,刚才我们黄蜂兄说了,想去桃花山参观一下你的爱情小屋,现在三点钟,还来得及……

那你当初ม想和她分……有没有想到……?黄蜂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第二天,我在一户老北京家里花五十元钱买了一张锈迹斑斑的旧折叠床。

这是1้999年秋天一个凉爽宜人、忽阴忽晴的日子。

林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跟前:你们两个搞什么เ鬼啊?在公共场合,动手动脚的,哈哈……这次轮到林亚取笑他们了。

张军立刻愁眉苦脸的,啧了啧嘴,又叹了口气,说,是啊,怎么说,他妈的是个问题๤。说明了吧,怕她受刺激;不说明吧,你老婆怎么做工作,怎么疏导?隔靴抓痒,不是越抓越痒吗?

这事你说过多少遍了?!黄婆臭他说,你看你多漂亮呢?你用的那ว张黄山的照ั片,你敢说老实话,你是和哪个小妖精去的黄山?

张军也๣晓得他自己长得丑呢,有一件事情才好玩呢!

黄蜂于是顺着老婆的腔调说,是啊,这个张军,怎么写的,简直是胡编乱造,歪曲生活嘛!他们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哪像他描写的这个ฐ样子?上次他们一家来江城玩,夫妻俩,那感情,多好,都快赶上我们了。

黄蜂作为一个文学杂志的编辑部ຖ主ว任,和其他编辑一样,在稿件质量差不多的前๩提下,喜欢优先发表熟ງ悉的朋友的作品。记得当时在看张军这篇稿子时,他是很激动,差不多也是很敬佩的。他不忍心一口气看到底,而是看一段,暂停几分钟็,浮想联翩一番。这有点像小时候过年,吃花生糖,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舍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他敬佩的是作者惊人的真诚与坦率,勇于将生活的真实、生命的真实、自己的切身体验甚至是切肤之痛,在青天白日风雨雷电之ใ下,勇于在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在当今这个无病、相互调情的纬上,能如此真诚地解剖自己的与灵魂的作家,实属凤毛麟角了。

但此刻在汽车上,黄蜂却不能对自己的老婆说这些实话。他知道,他得顺着老婆的意思去说。因为他们现在的任务不是去给这篇小说的作者颁奖,而是要去救作者夫妇的命的。

……

黄蜂忍着酸痛,从裤ไ裆ด里捡起那本杂志。

黄婆在江城某机关担任着一个小小的职务;张婆在扬州某机关也担任着一个小小的职务。比较起来,张婆的职务要更小一些。当然,张婆比黄婆年轻好几岁,具有更大的可发展性。众所周知,身上有点小职务的人总是显得很忙的。可以想象,说服黄婆参加这次扬州之ใ行、并担任心理医生的重要角色,黄蜂费了多大的口舌。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好在女人对别的女人有着天生的一种好奇心,女人天生都有着一种爱管闲事的本性,一个人又怎么能抗拒自己的本性呢?

我只有沉默。这是我惟一能做的。

星期三下午政治学习。老班特地通知我,一定要来参加。我以为ฦ有什么重要精神๰,原来是宣读刚刚ธ印发的学校文件:“关于加强师德、师风建设的决定。”

师德,一个多么刺耳的词语。小黑子一向口齿不清,现在竟然抢着读文件。老班装着若无其事,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小艾毕竟脸皮薄,羞红着脸,低头批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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