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安辰逸跟前的茶杯上停留了一阵子,谢瑾瑜的眉梢轻轻地动了动。
转头和眼中带着些许无奈与好笑的神色的安辰逸对视了一眼,季榆ด掩下唇边的笑意,将对方让进屋子后,便伸手合上了房门。
“不管谢大哥到底是什么เ意思,我的答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吗?”他弯起嘴角,像是想通了什么无比困扰的事情一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不过,这种未曾品尝过太多世事的人,想要让他混淆某些情感,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谢瑾瑜:……啥?
他不是个擅长表达自己心情的人,可这会儿,在这个ฐ人的面前,他却忍不住地想要将心中的那ว份感情,一字不落地倾诉出来。
每当他试图向谢瑾瑜询问这件事的时候,对方แ总是有意无意地岔开话题——猛地闭上了眼睛,用力地摇了摇头,季榆ด不愿再继续深想下去。
想到那时谢瑾瑜面上那古怪的神色,季榆的双唇不由á地地抿了起来。
有些不解谢瑾瑜这莫名的举ะ动,季榆愣了愣,正要开口再说点什么เ,却被对方给打断ษ了:“你似乎对这个,”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痕迹,“很了解?”
抬起头看着谢瑾瑜,季榆的神色间满是凝重:“没有破解之法。”
手掌顺着季榆的脊背缓缓地滑至腰间,听着对方变得急促起来的喘息,安辰逸双眼中的神色,一点点地变得幽深了起来。
抬起手,轻轻地抵在季榆的后背,将人整个都拥入自己的怀中,安辰逸低下头,低声问道:“感觉如何?”
“对不起……”除了这个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เ。
“还说你不是小孩子呢,”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打断ษ了季榆的思绪,他抬起头去,就对上了安辰逸黝黑的双眼,“怎么一碰上事情,就哭鼻子了?”
——不,也不能说太意外。
“季三少为了我们丢了性命,我们却要为了自己,去污蔑他的清白吗?!”安辰逸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像是不相信对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似的。
正是因为ฦ知道此事的牵扯之大之广,季榆才断然不愿意将与之无关的季棠也一块儿牵扯进来。
“落仙门……”看了安辰逸一眼,季榆停顿了一下,在继续说了下去,“也是此次的事情的幕后黑手之一。”
“我到底……在做什么?”带着些许恍惚与迷茫的声音在雨中飘散开去,也不知是在问那早已离去的人,还是在问季棠自己。
他有些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感受——诧异,欢欣,甜蜜,苦涩,或者其他——诸般情绪相互交杂,有如混杂在一起的墨水,让他无法将其分辨清楚。
季家三子,因在偶然之下撞破了季家暗中ณ夺取上古灵石的谋划ฐ,而被亲族追杀,在逃窜了三天三夜之后,终是死在了自己้最为敬爱的兄长的手下。
——容漆。
只不过,有些东西,注定了只能掩埋于无人可见的深处。
压下心中繁乱的思绪,安辰逸略微弯了弯嘴角:“瑾瑜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เ门外传来了不耐的敲门声。
季榆和安辰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好笑的神色。
在这个仅有三人的地方,想来没有人会猜错门外的人是谁。
“需要单独谈的话已经说完了吧?”转过头看着安辰逸,季榆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调笑之色,“安大哥要不要再去把人撵一次?”
既然季榆都这么说了,安辰逸当然不可能ม再拦着外头的人,不让对方แ进来。只是,在见到เ季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的时候,他的心中仍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丝无奈与郁闷。
想来他若是一日不能改变季榆ด认定了他和谢瑾瑜是一对的想法,对方就一日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心意。
看着季榆打开了房门,朝着门外的谢瑾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安辰逸觉得,自己想要做到这一点,着实是无比困难。
“聊完了?”瞥了一眼屋里的安辰逸,谢瑾瑜挑了挑眉梢,径直迈步走了进来。
安辰逸见状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面上也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来。
谢瑾瑜的本性确实不坏,可这从小养成的纨绔性子,有时确实让人难以忍受。前些日子和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对方好歹还依着他的性子收敛了些,可如今却又是故态复萌了。只是,作为此间主ว人的季榆都没有开口,他理当不好多说什么。
“嗯,”没有在意谢瑾瑜稍显无礼的表现,季榆笑着应了一声,不忘给对方添上茶水,“安大哥正在和我说外头的情形呢!”
虽然季榆和谢瑾瑜在这幻境之中ณ不过待了七日,可外头遍寻他们不见的人,却已经炸了锅——这还没从谢瑾瑜的手上拿到那ว传说中ณ的上古灵石呢,那ว些个所谓的名门正道,就已๐经开始为了这东西的归属,开始了窝里斗ç。
反正在他们的眼中,即将散去一身修为的谢瑾瑜,已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