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因我而已,这样子一定是让她受不了了,可此刻的责难声就仿佛火上浇油,让最后的禁锢也迸裂ฐ出了缝隙,我面容不动,却重了呼吸,手也收紧成拳,眼看就要失去控制。
她的呼吸应该是有些微乱掉,不若平日那般即使练上一两个时辰功也能保持面不改色,这样微乱的呼吸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比平时更低沉些的声音响起来,道:“你,睁开眼。”顿了顿,见得不到回应,就更急了些,厉声又道:“你给我睁开眼抬起头来!”
“……你怎么了?”大约因为刚刚ธ醒来,脑子还不甚清醒的缘故,所以我呆呆问出了个稍嫌有些傻的话题。
安静的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身下是舒舒服服的软垫,人是好好躺着的,只是呼吸有些急促,牙关咬的紧紧,摸一把,额头上全是汗水。
练儿横了我一眼,气道:“你又要心软?刚ธ才他可是存心要害你的!”
“你倒是扔得一手好刀呵——”练儿就在他面前站定,声音轻柔,不过配合刚才生的事,只有傻瓜才听不出其中的怒意:“可是,怎么เ不冲我来?倒要往不相干的人去!”
这是又闹脾气了啊,我心底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也不多说什么,先将左手的冰糖葫芦摘下一颗来塞进她嘴里,微笑道:“好吃么?”
不过眼下,那混混杀猪般的哀嚎声实在太惹人注目,虽然街上已经散市人流稀了不少,但总还是有来来往往的,加上街边那些个ฐ店铺摊贩,之前地痞肆意妄为时都不敢出头露面只当做没看见,如今对方倒了霉反倒个个张望起来。
那时候还是清晨,天色尚早,她点了头,我们就去到师父面前告假,不能多讲,只说道昨日师父下山,我俩见猎心喜也起了出门逛逛的心思,想请师父准我们半日时间。
这趟石室之行,在我来说可算收获颇丰,但在练儿来讲就几乎是毫无意义แ的,虽然她还在意师父对我俩之外的人有情这个事实,不过仍然无法和眼前的困扰相比。
其实想劝她说没关系,告诉她礼轻情意重,问心不问物的道理,却熟知这孩子秉性,她对在意的事情本就容易走极端,这一回应该是把要送的这东西看得很重,潜意识里怕多少还有胜负心,绝不愿意逊色给我上一次的,若直接拿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对她讲,恐怕会适得其反。
一愣,我奇怪道:“哪里不好了?不是挺不错的么เ?我挺喜欢的。”
但这胡思乱想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对此我不置可否,事实上,即使师父自己้一个ฐ人出去也依旧ງ是惹人注目的,这几年,我和练儿眼看着节节长高,可师父她却丝毫不见老,眉目还是那个眉目,反倒举ะ手投足间气度越的不凡,更平添了几分光彩,我原以为她驻颜有术,但想想平日也不见她有什么เ特殊举止啊,就只能往武学心法上解释,胡乱联想了一把。
这孩子气的举动,令我在安下心来的同时,觉得有些好笑。
那ว孩子也知道,所以此刻正蹲了身,一只手握住树枝继续钳制,另一只手伸去紧拽着蛇身抬起的部分,左ุ拉右扯,试图将它从我手臂上剥下来,可是蛇类盘绞的力道显然出了她想象,眼见着血液受阻,手臂渐渐开始紫乌ไ,她不明就里,有些急了,咬着唇忙乱中瞥了我一眼,像是在……忧心。
将瓷壶交还给她时,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师父说你该睡着不动的。”练儿就在石榻边,说的一脸理所当然,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我想……喝水……”强打了精神回答,我连冲她笑的力气都没了,声音沙哑到不像自己。
我默然以对,直至她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才支支吾吾的含糊回答:“普通百姓,尤其是山村里的人,对野兽……呃……比较忌讳……”
“去哪里?”那孩子直直看着我。
原以为自己้已够仔细,够了解她,可那一刻才现,这孩子的种种其实自己้并未真正摸透过,正如我想不到她会对我说杀,正如我想不到เ她会对那只幼狼说杀——若对我还可以解释为感情不够深,那ว么对这只幼狼,她会因它红了眼眶,她会为ฦ它满怀祈盼,她会对它柔和轻笑,但在说要取它性命时,还是那般坦然,那般决绝。
那幼狼被我们这一折腾,伤口虽是处理妥当,却越有气无力,缩在母狼怀中ณ,连哀鸣的力道也没了,她守在一旁,看的眼也不眨,我也不想催,只坐在不远的角落休息。
那ว该如何是好?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帮家伙撵我撵的有多起劲。
都不记得是怎么走回来的,或者只是下意识的跟着师父而已。
岂止是不会感到陌生,简直就是久仰大名。
那就是清洁工作。
对此自己倒不觉担心,回忆曾经读过的那些野闻传奇,分明解释了狼孩也是人,学习力与智力并未见得退化多少,何况这孩子如此年幼,只需给予合适的环境和引导,驯去野性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山洞的最深处给她又开出了一个小石室,室内不大,外面以两ä块岩石并列,轻易看不出来,看出来也轻易挪不动,她在其中ณ参悟武学,动辄十天半月才出来活动手脚,顺便看我所学精进如何,偶尔也会去猎些食材回来,随后一股脑的交给我这弟子去收拾善后,或是一年多习惯成了自然,似乎也不觉得把生活琐事交给一个孩子打点有什么不对,我乐่得她不生疑,坦然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彼时我已经练功一年有余,尚处入门阶段,托了应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