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的,”萧晗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巾,仔细擦去脚๐底余下的药汁,用药膏一点点抹上。
“让他们等着便是了,”萧晗把她抱上不远处的石桌,弯腰轻轻托起徐灵芸受伤的一只脚๐,解开了包扎的白布,仔细看了看。
不过受伤了,是不是能多讨要点好处?
闻言,凌大娘无奈道:“那丫头还在门外哭着呢,一双眼肿得跟桃子似的,我劝了好久才劝住,哪里能给姑娘包扎?粗手粗脚๐的,没得弄疼了姑娘。”
“巧合而已……你怎么来得这般早?”萧晗淡淡搭腔,随口问道。
要不是阮姨娘盯得紧,爬萧昭床的丫鬟,怕是有几十个ฐ了!
她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偷偷一瞥,萧老爷没在,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华月喜坐下。
看见徐灵芸的小动作,华月喜好笑道:“老爷去沐浴ภ换衣,没这么快回来的。”
萧老爷这阵子连自己的院子和书房都没去,把账本和平日用的都让小厮搬了过来,直接在月夕院里住下了。
见萧老爷如此重视华月喜,徐灵芸心里还是替娘亲高兴的:“老爷对娘亲真好。”
“究竟好不好,也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了。”华月喜幽幽说完,没等徐灵芸回过神来,又问道:“听闻那位金小姐要办花宴,还请了你去?”
徐灵芸点了点头,答道:“金小姐替我向大太太求情,等教养嬷嬷来了,能让我一起旁้听。”
“她帮了你一回,你便不好意思拒绝邀请了?”华月喜明白了她的想法,轻轻叹气:“真是是实心眼的姑娘,不过这才是我的女儿。去花宴也没什么,只是你该明白,有些侥幸的想法要不得。”
“娘亲,我知道的。”徐灵芸趴在她的膝头上,很明白这次花宴,对她来说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你知道就好,我不能ม出去,能护着你的地方แ还是少。正好这回花宴也有男客,即使萧老爷不去,萧大少总是会接待一番。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一些。”华月喜抚了抚徐灵芸的髻,柔声问道:“最近我只在院子里养胎,倒是忽略๓了你,芸儿会不会觉得难过了?”
“哪有的事,娘亲别多想了,能有一个ฐ弟弟或者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徐灵芸急急仰起脸,生怕华月喜想左了,累็得心情不好,坏了身子。
华月喜轻轻笑出声来,点着她的鼻尖道:“我就知道,我的好女儿哪里会计较这些。娘亲怕只怕,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闹得你不清净了。”
徐灵芸摇摇头,从来没把那ว些糟心事放在心上。嘴巴๒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却是自己的,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没必要听,她还是明白的。
“你啊,总是懂事得让我一点儿都不操心,反而让娘亲有些难过了,仿佛没了用武之地。”华月喜不是不想徐灵芸像别的女儿家一样,在她的怀里撒娇,偶尔任性跋扈,偶尔使点小脾气。只是她们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徐灵芸小小年纪就越乖巧ู伶俐,从来不惹事,从来不脾气,也从来不哭,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头。
华月喜低低叹着气,苦笑道:“看着别的姑娘家活泼可爱的,就觉得我家芸儿沉稳谨慎得像小老婆子一样,着实让人心疼。”
“娘亲胡说什么呢?芸儿有你这么好的娘亲,是天大的福分呢!”徐灵芸的脸颊在华月喜膝头上蹭了蹭,直蹭得髻也乱了,才停了下来。
华月喜心里的低落才好一些,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趁着萧老爷回来前,徐灵芸匆匆走了。
她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够坚强,没想到反而让华月喜更担心。
徐灵芸也明白,她说是远离是非,更多的却是在逃避麻烦,不掺合不高调,隐藏自己的身影,根本不是解决之道。
就像她一点点地存着体己,最后连想给生父的画ฑ轴买一个稍微结实名贵的紫檀木匣子都拿不出来。要不是萧晗开口,让自己้把花茶放在铺子里卖,有了干股,或许日子依旧是紧巴巴๒的,不管想买什么เ,连打赏都要从体己里勉强挤出来。
回到院子,徐灵芸瞧见满脸担忧的春英,笑笑道:“还是把萧老爷送的那ว支钗子拿出来,那天花宴便戴上。”
春英欢欢喜喜地从匣子里小心取出那支别致的钗子,戴在徐灵芸的髻上,笑眯眯地赞道:“姑娘戴上这个,果然是最好看的。那天花宴,就算在小姐们身边,也毫不逊色!”
“就你嘴巴甜,最会哄人。”徐灵芸笑笑,看着铜镜里的人,骤然现她这些日子因为忙碌花茶,略略๓消瘦了一些,脸颊๐鼓鼓的肉褪了一点,下巴๒居然变得有些尖了。
她摸着下巴,自己如今隐约能瞧出与华月喜有几分相似了。
虽说比不上华月喜的妩媚优雅,也有着几分娇美可人。
春英凑过来,看着镜中人,赞叹道:“姑娘越漂亮了,下个月,姑娘便有十四了吧。”
“是啊,转眼就要大一岁了。”徐灵芸看着长开了一点的自己,不知不觉,她在萧府,也有尽六年的时日了。
花宴当天一清早,春英就匆忙把迷迷糊糊得徐灵芸叫醒。
徐灵芸闭着眼被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