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每夜到เ梨壶殿,只是为了从她口中得知更多宫外之事,只是为了知道皇城里究竟还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够了。”忍耐已达极限,他冷冷打断她。
他认真的说。
“咱们内务府底下,单位何其多,好比说把浣衣局的工作分派一些给乞儿,这样不就得了?”
“又是淑妃?”常洛水微扬起花白长眉。
可如今丽妃亡故,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又下落不明,所以敬事房便依例安排皇帝ຓ房事。依规定,七天一行房,要是皇帝老子性起,要自个儿多添几次也成,甚至想弄点秘药助兴,也可以。
但抗议时无效的,还是乖๔乖写稿才是上策。
反而,比较头痛的是皇帝呀!
她原本想要走一趟牡丹殿,解释一下昨晚的状况,但想了想,晚上皇上就会过去了,实在没必要多次一举。
然而——
“……皇上说不?”掌灯时分,当阮招喜领着敬事房小太监来到เ露华殿外,得到这样的回答时,她脸又黑了。
“是的,皇上说不,要敬事房退下。”冠玉淡声回答。
“可、可是……”
“阮总管,你想要拂逆皇上旨意?”冠玉微眯起狭长美目。
不用问,冠玉也看得出她脸色愀变是为ฦ哪桩。敬事房太监收受嫔妃红包,帮忙决定谁可获得皇上宠幸这种事,在后宫早就不是鲜ຒ事,他可以想像阮招喜现在正面临什么样的状况。
然而话说回来,皇上改变心意,还不是因为她?
“奴才不敢。”不管是资历还是辈份,冠玉都大上她一大截,面对他,她脑袋都发麻了,更遑论违逆皇上的旨意。
“可是,内务府常大总管说了,皇嗣单薄,如果皇上再不宠幸嫔妃……”
“我再说一次,敬事房退下!”冠玉不耐地打断她未竟的话。
阮招喜唇角的笑意彻底垮掉,脸色由黑转白,但还是力持镇定,“奴才明白了,奴才明晚再来。”
“皇上有旨ຈ,近期南方水患惹得龙心烦躁,近日内无心房事,要敬事房不用忙了。”清朗的声音将旨意说得分明,也让阮招喜彻底呆掉。
“可是……”
冠玉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露华殿外的渡廊上,阮招喜被冷风吹得直打哆嗦,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死定了……这次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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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梨壶殿上的草皮快要被阮招喜踩烂,直到她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转进殿前拱门,她随即一把扑上去。
“小双子!怎么办?我死定了!”
青羽有些受宠若惊地瞪着扑到怀里的软腻身影,耳边根本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เ,心头被她没心眼的举措给惹得发热。
“……小双子,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见了没?倒是给我一点想法,帮帮我啊!”阮招喜环抱着他,抓着他又扯又晃。
“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她抱得太紧ู,尽管胸口上缠着白巾,但他依旧能ม够感受到她酥软的,教他心旌动摇。
“哎呀,这次真的死定了……”松开他,她像个老太婆般缩在石椅上,哇啦啦地将刚知道的第一手消息重复一次。
“你说,这样子我不是完了吗?我向来以诚信作买卖的,可偏偏皇上不行房!我去问过常大总管该如何是好,常大总管说一切以皇上旨意为ฦ准,可是、可是我已经收了德妃的元宝了,皇上要是不行房……”
“把元宝还给她不就得了?”青羽懒懒打断她混乱ກ无章法的话。
听完一大段没头没尾的哀号,他总算把一切都连结上,神色也更显意兴阑珊。
“这不是还不还的问题,是诚信问题。”诚信一旦出了问题,往后想要再重作买卖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酒,可以祛寒又可以稳定她的心神。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别ี再蹚这些浑水。”
“为什么เ?”
“皇上的心意难猜,他何时兴起没人知道,你又何必硬是要收这些钱,而坏了自己的诚信?”青羽好嗅点她。
“别说诚信,说不准到เ时候,你还会替自己惹上麻烦。”
“……有没有搞错?他到เ底是不是男人,竟然宁可一个人睡!”财路被断,阮招喜好痛心,抱怨自然脱口而出。
青羽眼角抽颤,勉强道:“小心隔墙有耳。”
“我又没说错,后宫嫔妃个ฐ个美如天仙,皇上为什么不要?”她苦着脸,突地水眸一瞠,左看右看,确定四下只有他,才敢放胆说。
“难道说,皇上真有龙阳癖?”
青羽闭了闭眼,已๐经不想理她。
“我听说咱们历朝皇族有人是有这嗜好的,说不准皇上也有这种毛病。”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龙阳癖?”他没好气地横眼瞪去。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喜欢男ç人吗?就是因为喜欢男人,所以才不要美人嘛ใ。”这样很糟糕,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