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我的强迫下，也爬上去用圆珠笔画了个很袖珍的鸡巴๒，他没留笔迹，很聪明。我更无所谓，我会用三种不同的笔迹写字，那六个ฐ字是我专门用来写情书的笔迹，厂里没人见过。
我说："你怎么เ跟长脚一样胆小啊？"ิ
我们看不到赤膊女人，只能看看赤膊男人。洗澡的时候，我们几个很注意观察各色男性生殖器，从干部的到工ื人的，从退休的到在职的，黑的白的，有毛无毛，长短粗细。当时我是出于无聊，纯粹当游戏来玩，没想到养成了习惯。我现在在厕所里尿尿，还是会不由自主ว地朝两旁的生殖器观望，我既不是同性恋也没有解剖癖，我就是习惯了看一眼。有次在宾馆里看到一个ฐ黑人，greAt！我都想对他竖大拇指了。
这个流氓是梁秃子的儿子，在甲醛车间做管理员的。梁秃子造了那么缺德的管道，现在终于有把柄被群众捏在了手里，本来应该把他们父子俩都吊在厂门口，剥ຓ光了衣服用新加坡皮鞭抽打的，但这个老东西非常狡猾，他竟然对厂长说，他儿子不是变态偷窥狂，而是对人体解剖感兴趣。他儿子的志向是要考医学院，结果呢，只能为ฦ医学院提供福尔马林，这就使他产生了一种医生情结，老想看看人体。厂里看在梁秃子是工程师的份上也不知道他送掉了多少中华烟，居然不做任何处理，把他儿子放了。
六根很犹豫地站在门口张望，后来有个保安走过来，操着外地口音对他说："你这个傻逼在这里看个鬼啊？"六根一听就生气了，六根是电å工，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但手艺很好，糖精厂的厂警从来不敢对他这么凶的。六根指着保安说："你他妈说什么？"ิ话音未落，忽然屁股上挨了一脚，接着当头又挨了一拳，然后他就被十六个拳头包围在中ณ间。八个保安围着他，像打狗一样打他。周围的工人依然静悄悄地走过，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劝架。
后来六根就去了。过了一个礼ึ拜，六根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鼻青脸肿，嘴上结着血痂，看这样子是被人打过了。
师傅们说："ิ烧了。"
长脚东躲西藏，后来终于把管工ื班的师傅们惹急了，他们一锤子敲开了长脚的工具箱，从里面搜出来一叠复习资料，找了个ฐ火炉，一把烧成了灰烬。长脚从外面回来之后，现工具箱洞开，自己้的复习资料不见了，就对师傅们说："别ี开玩笑了，把资料还给我。"
我说："你连个ฐ扳手都没带，你修鸟个管子啊？"ิ
那天长脚说他在修管子，其实是骗人。我和小李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蹊跷。锅炉房的顶层是最偏僻的地方แ，常年无人，在这种地方通常不会干什么好事。小李在平台上巡了一圈，没现什么异常。长脚问："你们找什么？"ิ小李说："你会不会带个女人在这里嘛？"ิ长脚๐大惊失色，连声说："不要乱ກ讲，传出去会害死我的。"
有关我在生产区被胡得力活擒的事，我想起一个ฐ细节：当时有一只鸟飞过我的头顶ะ，拉下了一滴白花花的鸟粪。这滴鸟粪本来应该落在我的脑袋上，结果，由于厮打和挣扎，鸟粪落在了胡得力的头上。他没现。看着近在咫尺的鸟粪，我忍不住笑了，一笑就走了气，被胡得力彻底制服。
胡得力说："不行，起码扣他两ä个月奖金！"ิ
我和小李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她缓缓离开了窗口，我们的视线被黑色的屋檐阻隔。如果我们的目光具有杀伤力，肯定会把那屋檐轰成碎片。我听见李光南咽了一口唾沫，于是我也咽了一口唾沫。我们俩都默不作声。后来小李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在第三个平台换灯泡的时候，小李忽然踢了我一脚，说："你看。"我当时什么都没看见。小李指了指窗外说："ิ看那里。"
后来秦阿姨跑来说媒，她的态度也很务实：六根，你想娶个ฐ城里姑娘吗？阿英是唯一的选择。六根就转过头来问我："小路，你是老牛逼的徒弟，你觉得他们家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我已๐经很久ื没见过老牛逼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骑着土摩托周游列国去了。我只能ม说：六根，你自己保重吧。
九三年的春天，我们到处参观胸罩，成了个性压抑。我以为ฦ只有我们是性压抑，其实工厂里到เ处都是性压抑。我师姐阿英就是其中之ใ一。那ว年她三十二岁，同龄的男人都结婚了，她又不想嫁个拖油瓶，就把目光投射到了三十岁以下的大龄未婚青年身上。
小李说："没有呀。"
有时鸡头也会训我们。鸡头说："你们他妈的出去换个灯泡，我两圈麻将打完了回来，你们还在换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