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时，琼姨穿了一件丝质睡衣，一切都像在云里雾里，他不害怕。但这次，琼姨什么也没穿，就把一个他理想中的现实残酷地横陈在他的面前。这是一个成熟得有点过火的身体，是司马剑在梦里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女人的身体。
而男人对性却是兼收并蓄，要不就在性方面实行霸权主义。所以性要起义、要造反、要革命、要示威游行。所以，男ç人一半的时间都在为性而斗争。
“哦，”司马剑说，“朋友吧。”司马剑说到“朋友”二字时有点心虚，是的，他到底算不算她的朋友，他不知道，但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他更不知道。为此他苦恼、烦躁、绝望。
“喂，你是找黑寡妇吧，哈哈哈！”那个ฐ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笑着，这笑声在电话里显出一股妖气。
当然，如果把它们组合在一起，司马剑的强烈感觉是——邪ิ！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永如法师说，“我不是指世俗意义上的赌博，而是指人的本性。”
司马剑考上名牌大学，他母亲当然有理由á高兴，他是她的作品，是她的杰作。她只不过牺牲了一点母亲的温柔，但这种牺牲是值得的，她的司马剑将是一个ฐ不平凡的男人。然而她不知道，她收回温柔的同时，司马剑就跌入了孤独的深渊。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当天晚上，司马剑原本是要去找琼姨的，在路上遇见了艳艳。艳艳考上了省城的一所艺术学校，他不想跟她打招呼，但艳艳拦住了他。十八岁的她在清纯中透出一股妖艳，她逼视着司马剑，十公分以内，这是她与司马剑的距离，这是个危险的距离。男ç女间有很多悲欢离合，大都生在这个ฐ距离之内。她高耸的胸对着司马剑虎视眈眈，她的眼睛里伸出了许多看不见的小手，拨弄着司马剑的身体。她身上所散出来的气味包围着司马剑，那是一种已经成熟ງ的并渴望被采摘的苹果的香甜味。
“你在躲我。”她说。
“你这样认为？”他想起琼姨ถ的檀香味，并把那檀香味与眼下的苹果味作了一番๘比较。一个高雅而幽长，一个清新า而浓郁。该死的，这两种气味的源头都是性。
“难道不是吗？”她问，“你敢吻我吗？”
天上的星星在暧昧地眨着眼睛，萤火虫打着灯笼在空中交配。
“不存在敢与不敢。”他说，“吻了之ใ后呢？”
“不知道！”她的脸在烫。
他吻了她，在那个漫长的过程中，她引导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不知道是他脱了她的衣服，还是她脱了他的。总之，他们还是没完成那“最后的过程”。这问题当然不会出在司马剑的身上，在这方面，琼姨是他的启蒙老师，而他又是优秀的学生。问题出在艳艳，她被司马剑赤裸的身体吓着了，特别是司马剑的下面，那东西在黑夜中是那样雄伟，这大大出了她的想象。
艳艳对男性身体的全面认识，来源于他父亲挂在屋室里的一幅裸体自画ฑ像。她父亲自认为是最杰出抽象派画ฑ家，于是他把自己้的那个地方画成了一条蚯蚓。这幅画对艳艳印象深刻，但误导了她对男性的正确认识。艳艳对性的初步了解也是来源于父母。
十岁的时候，已经与父母分床睡的她，一天晚上突然被一阵猫的叫声吓醒。有两只猫在她的窗台上互相追逐，并出恐怖的叫声。她逃到了父母的床上，母亲说那是猫在思春，她问什么是思春，父亲说就是交配。她又问什么是交配，父母都讳莫如深。但它好象明白了，交配是可怕的事，要不然父母怎么不说呢？一定是怕说出来吓着她。
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又被一种声音惊醒了。借着一盏极其微弱的粉红的壁灯，她惊奇地看见母亲光着身子骑在父亲的身上，奇怪的是他们都戴着太阳镜，而且母亲还在抽着父亲的耳光，父亲的嘴里却出满足的呻yin。这时他们看见了她，母亲赶紧说，她在配合父亲做“行为艺术”。但她分明闻到了一种气味，这是一种特殊的味道。这味道有点像猫的交配。
以后她再没有和父母一起睡过，但那晚的情景，却一直影响着她，包括她今晚与司马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