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不用饿着肚子去请安,若岫从从容容的吃了饭,又将昨晚收拾好的几样换洗衣物和常用的物什打了个小包袱,携了丫头,去往大夫人的院落。
忽听得门外传来声响,守夜的小丫头去应了门,进来一个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利落的解释说陶老爷用过晚膳就和姑爷关在书房商讨明日出行事宜,因时候不早了,便不再折腾大家聚齐来议,由得力的丫头逐个通知内院女眷们的行程安排,交代完这些,方告诉若岫明日和三夫人、五夫人还有几个姨娘姐妹一道走,见若岫应了,便转去通知别人。
“三小姐,您之ใ前不是说武林大是三年一次么?怎得去年才开过,今年又开?”
“三小姐,我一个ฐ小丫头哪儿敢啊。您就饶了我吧。”那小丫头口上求饶,面上却仍是笑眯眯的。
她闭上眼,不知是在抗拒那碗药,还是在抗拒自己。
“小姐,你醒啦?”打瞌睡的小丫头忽然从梦中惊醒,见她睁了眼,忙凑过来。
“夜深了,我也该回了。你早些歇息,明儿还得赶路。”乐水拍拍她,便转身要走。
“大哥也早点睡了吧,殚精竭虑可是老得快,既ຂ躲不了,不如笑对吧。”若岫正色看着乐水,他眼下已有些暗影,这两天肯定是睡不踏实,若岫也帮不上忙,只能略劝他宽心。
“我省得。对了,这个你拿着防身。”乐水忽然想起来什么,回身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若岫。
若岫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布包,原来是一把匕,黑漆漆的鞘看起来粗粗笨笨的,拉出匕却见寒光点点,隐隐透着煞气的淡蓝色泽,见之不凡,若岫一惊,忙推了回去。“这东西看起来不是俗物,还是大哥带在身上吧,我就在马车里,又不出去。你这些天跑前跑后的,比我得用。”
“我有别的防身,别推辞,要是乱了起来我怕顾ุ你不到,这东西削铁如泥,你小心拿好,遇到什么也能勉强自保。”
若岫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推辞,将那匕接了过来,送乐水出了门。
她回到桌前坐下,出神地望着眼前,乐水起身之ใ前在桌上用手指蘸茶水写了几个字,现在已经看不出字迹,只剩一滩淡淡的水痕。
屋上有人?乐水可也是会功夫的?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若岫本以为折腾一天定会累得沾枕即眠,却一晚辗转反侧,直到天将将亮了,才浅浅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这么过,路途颠簸而漫长得让若岫不禁想念飞机汽车来。唯一还觉得很有趣的就是那ว个车夫,头天以为ฦ是他害羞没注意,后来才现这家伙是个固执的哑巴,明明在讲笑话的时候听见过他的轻笑,却死活不肯开口说一句话,奇怪的孩子。
乐山又窝在马车里呼呼大睡,若岫因为这几天晚上睡得不好,也困的东倒西歪,旁边的若兰却冷不防开了口。
“妹妹文采那么好,这几日风景秀丽无边,想是又得了新作了吧。”
“我一个姑娘家,又不去赶考,不过认识几个字,解闷儿罢了,哪里还会做什么文章呢,倒是姐姐,这两天飞针走线,像是为谁做衣衫呢。”若岫不知其意,转开话题。
若兰忽然红了脸,低了头,一脸娇羞。
见她不答话,若岫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好安安静静,等她接话。
却见她垂着眼,似乎看向自己้的腹部,手还微微拢着,做出守护的姿势来。
若岫忙端出一脸惊喜,“是有喜了么?真是恭喜姐姐啦。”
若兰红着脸谢了,眼里的试探却一点都不含糊。“姐姐现在身上不方แ便,这段时间怕是无法侍奉夫君周全,若是妹妹愿意,姐姐便给妹妹做了主,咱姐妹一起侍奉夫君,便效那娥皇女英可好?”
若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忙欠身推辞道,“万万不可,妹妹知道自己愚钝,无法像姐姐一样侍奉夫婿周全备至,姐姐与姐夫乃ี天作之合,旁人断ษ是不能加入的。我如今知道这等好消息,只有替姐姐高兴的份儿,又怎么เ会有别的想法。”
若兰像是满意了这个答复,露出微笑,嘴上又说着什么เ可惜之类的话,若岫便应观众要求,又作谦虚状心诚意切的推辞再三,才让她住了口。
旁边伺候的小丫头适时地上来伺候她睡下,若岫也将睡着的乐山一并交那ว丫头照顾ุ,挪到门口透气。
“你,可愿嫁那傅青云?”车夫居然开了口,声音如金玉相撞,清朗好听,或许是因为说话少,还稍有些稚嫩的感觉,和那平凡的面皮益地不合。
“你是哪只耳朵听出来我乐意的?”若岫歪了他一眼,才被他的忽然开口惊到,又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再多来几次,她都要成惊弓之鸟了,瞪视他的后背,却恰好对上他转过来的眼。
“你曾为他寻过短见。”他语调平淡,似乎并不怕惹恼她。
“这样揭一个姑娘的短,可不是君子所为ฦ。”若岫答非所问,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他也定定的看着她,若岫没有移开目光,坦然相视,没一会儿车夫就挪开了眼,脸又有些隐隐的泛红,“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