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对不起。他温柔地摩挲我的脸。好事多磨,你听说过这句话吗?我可以等。
每天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刚长的一点肉又一下子没有了,饱满的双颊又恢复了尖瘦。风心痛极了,善解人意地要我休息一阵,不用来公司了。
他惊慌起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双手握拳敲着自己้的头,哎呀,我该死,我真是个混蛋!对不起,对不起!
他疑ທ惑地闭了闭眼,仿佛在证实某件事实。
我不好追问,在现实的男子面前,我永远属于讷言的一类。
小王是公司最优秀的业务员,不仅能言善道,还非常擅长喝酒。而且,她的妩媚,常常令男人们倾倒。我不明白,李老师为什么不带她,而总是带我。
我不会当电灯泡吧。跟蝶儿一起,想不开心都难,我于是故意玩笑。
是李老师。她说,表情很愉快,一改刚才训我的沉痛。
我和蝶儿呆在旅店里。我觉得很疲倦,头晕晕地抬不起来,蝶儿还在抱怨着这雨来得不是时候,我的眼皮已是沉沉的,神思也不清,更没有力气回答她的唠叨,只是偶尔哼一声以示ิ回答,不知何时竟靠在床上睡着了。
没有想什么。我掩饰地笑笑。我有点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为什么?
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一边说一边将我背起来。
我趴在他的背上,泪水又禁不住流下来。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男人背过我,即使丈夫也不曾这样。有一回我阑尾病,丈夫只是扶着我到เ达医院,仿佛我的痛只是我的做作。
我听着他粗重的呼吸,知道他一定很吃力。
歇一会儿吧。
没事,得赶紧上医院看看。
其实不用上医院的,家里有红花油擦擦就没事了。
胡说!他生气地说。你太不珍惜自己了。摔得这么狠,要是骨折了怎么เ办?
我没有那么娇็气。
不管怎么说,今天得听我的。他决断地说。
到医院挂了急诊,脚๐踝肿得老高,腰在痛,手掌也破了皮。风心疼地握着我的手,让我靠在他的怀里。
怎么เ办?我们该怎么办?阿紫ใ,我们不能ม总这样拖着,我得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啊。
我低下头。我何尝不想有人呵护我,照顾我。可是,太难了。
蝶儿听说我摔了,马上风风火火地赶来。看到风在场,她有片刻的意外。
他给我打电å话,正好我摔伤了就送我来了。
我解释。
蝶儿没说什么,坐下就要看我的伤。
我说不要紧。蝶儿看到我肿胀的脚,气得直骂我,都摔成这样了还说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个ฐ负心的家伙拖死的。
蝶儿对我的仁慈一直很反对,这下她可找到责怪的理由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他的事情。
还不关他的事!你要不是想去医院看他怎么会摔伤?你知道吗?你是自己在找罪受!死脑筋,你管他是死是活?他跟你提出离婚的时候考虑过你的感受吗?他快活的时候想过你吗?哦,他现在要死不活的就需要你了?他是活该是报应!要是我,管都不会管。现在又没有贞节牌坊,你为他守值得吗?
蝶儿辟里啪啦一大堆,让我无言以对,只是苦笑。
还有你!蝶儿又转向风。你以为ฦ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啊?喜欢她就跟她在一起呗!还顾忌什么?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被折磨死的。
我大骇,急忙阻止碟儿的高声大嗓。
你小点声小点声呀。
你怕什么呀!还瞒着你婆婆。就是要让她知道他儿子不是个ฐ东西,现在瘫在床上却来拖累你。
这个ฐ辣子酱!气起来谁都被她骂了。
好了好了,你骂得对,我懦弱,我没用,不如你,好吧?你坐下来不行吗?我扯着蝶儿的衣服。
她叹口气,终于不再说话。
等到天亮,风和蝶儿陪我拍了片子,还好没骨折,只是扭伤了筋骨。
我说没事的嘛。我长吁一口气。
还没事呀?你起码十天半月走不了路了。蝶儿瞪我。
输完液,拿了药,我要去丈夫的病房看看,蝶儿骂我要死了还惦记别人。坚决不肯我去。
我婆婆说他醒了,要我去看看。我挣扎着。
可你这个样子了怎么去?蝶儿责怪。要不我替你去算了。她自作主张,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面对她的霸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何况她是为ฦ了我好。
蝶儿将我交给风,径直去看丈夫了。
风重新将我背到出租车上,然后又将我背到我7楼ä的家。
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风将我扶到เ床上躺着,温柔地替我盖好被子。
谢谢你。
这一夜,风的胡子又长长了。
该刮ุ刮胡子了。
我说。
风替我梳头。我享受着他的细致体贴,心温柔地感动。
风。我将脸转向他。
他停下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