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身居高位,便是孤家寡人,陛下亦然。他站得太高,没有台阶便不肯轻易下台,做臣子的可不就得随时伏身去给陛下铺台阶么?
到了只拍拍手道:“那更好啊,咱俩从今天开始认识,我叫何满。”
何满嗤一声道:“你别说可是啊,我可不是见着谁都这么友好的,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大名,本姑娘何满是也。”
没等他反应过来呢,一个ฐ软软的身体倒在了他的怀里。
何满比谁都利ำ索,一脚踢翻身前的桌案,嗖一下,人已๐经跑出去好几步远。
从前连他的正眼都没得过,更何况他的笑脸了,如今却唾手可得他的温柔和亲近,还真是讽刺。
还有他刚才说的什么话?从前只会骂她不要脸,现在倒好意思说他要把脸还给她?她恨不得把他的脸皮刮下来……
孙隽道:“不过是玩,一百两ä我还付得起的,何姑娘只管大胆下注。”
何满自是不会被他们吓住,只点了点头。
何泉气得白了何满一眼:“在你眼里,大哥是不是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啊?”
为了这么个人,为了这么เ点儿小事,她就要打消เ斗志不成?休想。
说时一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何满瞟了一眼赵桉,又垂下双眸。不过是个不得势的王爷,可惜因为他是皇子,自己吃再大的亏受再大的委屈也得受着。
青暇这人最是机灵,不然也不能ม一直近身服侍何满了,只是她再机灵,只怕这会儿也绝想不到她早就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小姑娘,而是死后又活过来的何满。
一大早ຉ何满就早早起来,由á着青暇、红绫带着小丫鬟服侍她净面洗手。等到เ青暇拿了昨儿准备的衣裳๙过来,何满不悦的摆手道:“不要这件。”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你不嫁人,后半生以何依靠?若爹娘故去,这家里可还有你容身之地?”
何满却笑了,道:“娘你说什么呢,我不嫁人。”
听了“太子”两字,何满秀眉一挑:“你说什么?”
赵楠忙伸手:“别别,这可是最上乘的外伤药了,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我那还有,这瓶你留着以防万一。”
这次的“满”字写得十分漂亮,赵桐端详了端详,照旧沉默着把纸蜷了扔进纸篓。
但赵桐一向禀性宽厚,受再大的委屈,有再大的怒气,都不会挂到脸上,更不会牵怒于人,是以挥手打发人都出去,他一个人磨墨临贴。
何贵妃无奈,只得叫孙姑姑拿了一匣南珠出来,道:“这是年初太后生辰,东海总督进献的,陛下进了一匣给太后,剩下的一匣赐给了皇后娘娘,倒便宜了我一匣,我想着你们小姑娘家,粉光脂艳的,倒是正衬这珍珠,你拿回去吧。眼瞅着就要花朝节了,你不拘做成什么,回头打扮得鲜鲜亮亮,我瞅着倒比自己้戴还要开心。”
何满只是垂眸听着,姑侄两个说些家常话,何满起身告辞。
诸人都是一惊,接着便是一恼。
身姿修长的周仙仙上前一步,含笑道:“妹妹安好?刚ธ才我还同殿下说,隐约瞧着像是何妹妹,相请不如偶遇,既遇到一起就是缘份,不如邀妹妹同赏海ร棠。哪成想何妹妹却……”
何贵妃自顾自的喝茶,眼神漫过赵楠,心道:这个傻儿子,一腔心思全在自己这个ฐ侄女身上,偏他不觉得,珠珠玩的一手好欲擒故纵。
赵楠咽下后半句话,生怕何满羞恼,忙去打量她的神色。
青暇沉默了一瞬,伸手推开殿门:“公主,奴婢进来了。”
青暇不由的啐道:“又是两个没用的。”当下吩咐外头的侍卫:“来人,把死狗拖出去。”
当着人,周皇后始终是柔柔弱弱的形象,便是大声也没有。
赵桐睁着醉眼看了一回周皇后,面无表情的伸手:“酒。”
周皇后倒退一步,喝斥侍卫:“还不赶紧带殿下好生梳洗。”
赵桐摇晃着站起来,盯着周皇后看了一瞬,好像才认出她来,疑惑的道:“母后?”
“青华,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เ了?有什么事你同母后说,别这么糟践你自己้的身子啊。”
赵桐却呵笑了一声,道:“桐者,荣也,华而无实者谓之桐。哈哈哈哈哈哈……赵桐,华而不实也……”
他踉跄着往外走。
周皇后莫名其妙,回神追上来道:“青华,你去哪儿?”
赵桐挥挥宽大的袖子,头也不回的道:“我去找个安生的地方แ喝酒。”
“你,你给本宫站住。”周皇后恨的跺脚๐:“无端端的,你到底发什么เ疯?”
赵桐脚下虚浮ด,出门时抬的不利ำ索,身子一晃,整个人扑栽出去。
周皇后忙命人扶他起来。
赵桐却甩手把人挥开,跪坐在地,摸了摸鼻子。
一手血。
周皇后低叫一声:“青华”
赵桐盯着自己的手,嘿嘿笑道:“这总是我自己的吧?”
周皇后见他实在醉得不像样,忙叫人齐上前押着他坐回榻上,命太医诊治并开了醒酒汤。赵桐虽然不配合,但无奈醉得太厉害,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按住灌了醒酒汤,他便昏昏睡去。
醒来时天已薄暮。
赵桐难得脑子清醒,竟有一瞬的惘然。他下意识的张口唤人:“上酒。”
脸颊上挨了重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