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过去十几年,她掌握的人生里,生命里,从来没有出宝石和睡觉这两样――或者是,没有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事或人。
她想,伊尔迷大概与自己是同一种人,那种情绪,只在别人身上看到过,但是她却比他幸运,至少失去了上天必须安排在她生命里理所当然爱她的亲人,至少她依旧没有受到太多太重的伤――从来不曾拥有过,又从何谈受伤。
黑白无常的小鬼根本不顶事,叫他们托着她以免她再难过,他们却老是搞穿透这种事。
她一向不是那种作无谓幻想,然后自她膨胀的人,因此,对于伊尔迷的举动,她其实也相当有兴趣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甚至这种兴趣,似乎还微微越了她爱宝石的程度。
所以,她毫不留恋地看一眼自己้的尸体,和一脸无神的伊尔迷,转身飘走。
她确定自己的灵魂飘了起来,当然,看到了自己้的死状,虽然靠近心脏ู的念钉ล已经被伊尔迷回收,但刚ธ才被念钉钉上的那幕依旧留在脑子里,非常深刻๑地。
她明明就是非常怕被念钉杀掉后的惨状嘛,这人还真搞不清楚状况。她决定对他进行好好的洗脑。“伊尔迷少爷,如果我付你一千万戒尼,你能不能ม用奇讶的手刀杀我?”
“啊?”一千万戒尼?戒尼长什么样?她迷糊地看着他,她只见过人民币,美元,欧元……诸如此类的一些钱币,戒尼,那ว个鬼东西长什么样?
“咦?”她甩了甩头,挖了挖耳朵,难道她没睡饱出现幻觉?怎么เ好像有人在讲话,还是――阎王终于觉得饿死人非常非常地不厚道,所以派黑无常来接她?应该不可能,她回想起阎王那张小人脸,那家伙应该不会这么好心。那就是幻觉了,嗯,继续睡,她趴到桶上。
她努力地,用力地睁开眼,伸手朝抓了抓,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咚,在听到เ好大一声声响后,她终于被屁股传来的疼痛彻底痛醒。
她该死的是个运动白痴,所以为ฦ了生家性命着想,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去参加那ว个危险的测试比较好。
伊尔迷看着自己的手一会,把目光移到她脸上,很认真地看着,然后问,“你害怕?”
“耶?”她愣住,试图从伊尔迷眼里找出一丝关心的蛛丝蚂迹,可惜徒劳,那双黑得亮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情绪。
“你害怕吗?”伊尔迷看着他,只能这么想,除了害怕,他想不出更复杂的理由,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去参加猎人考试。
“害怕?”她有些迷惑地问,歪着头看他好一会,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เ会用害怕这个词。真说起来,这么เ多年,几乎ๆ找不出令自己害怕的东西,更确切地说,是没有牵挂的东西。
伊尔迷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好一会后,伊尔迷抬了抬嘴角,握紧ู她的手,说,“走吧。”
“可是……”她迟疑着,真跟着走,她真会趴在第一段测试的地道里。
“一亿戒尼。”伊尔迷皱了皱眉,说。
“啊?”她差点没被吓凸双眼,要留下等人居然要付一亿戒尼,她看着他好一会,终于投降地垂下头。
连黑无常派给她的那几只使唤小鬼都知道她身无分文,只有一颗看起来值钱,她自己又喜欢得不得了的宝石,连戒尼都没见过什么样的她,去哪里弄钱给伊尔迷。
唉,伊尔迷这个ฐ财迷。
“还有意见?”伊尔迷好难得地抬了抬眉毛,千年不变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些表情。
“没有。”有也被钱给压死了。唉,她叹口气,向前走。
“你似乎很有意见。”伊尔迷顿住不前,看着她。
“啊??”她定在原地,伊尔迷看出她有意见了么?
“你脸上写了不愿意去。”伊尔迷非常肯定地说。
“没有。”她矢口否认。
“你有。”伊尔迷非常坚持。
“是,我有。”她点头承认,真是败给他了,伊尔迷居然是这么固执的人。
“为什么?”伊尔迷问。
“什么เ为ฦ什么?”她云里雾里找不着方แ向。
“为ฦ什么เ不去?”他说。
她有些惊讶伊尔迷的坚持,但还是十分老实地回答,“我是运动白痴。”
“运动白痴?”伊尔迷想不透,运动白痴和猎人测试有什么关联么?
“是是是。”她不停地点头,败在伊尔迷的固执下,“因为第一场就是长跑马拉松,她应该会趴在地道里喂蚊子。”
“马拉松?”伊尔迷缓缓地收回牵着她的手,看着她。
“因为第一场就是马拉松跑步嘛ใ。”她完全没有任何考虑直接把答案告诉伊尔迷。
“你知道?”伊尔迷不相信地问。
“啊啊?”她为自己้的多嘴懊恼,立刻闭嘴,“我猜的。”
伊尔迷看了她一会,又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