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正是葛妈妈的儿媳妇,听了蹭一下站起来:“什么剩饭?你再胡扯我撕了你的嘴!”
有人回头答她:“大嫂子,我哪有你这好命,还玩牌喝闲酒,当差当得腿都跑断了。”
崔行初听到“饭菜”这两个字才想起葛妈妈的事,自己真是被下午那比赛的插曲搞糊涂ิ了,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谢氏捏捏眉角,女儿从小懂事,在青县时母女俩就养成了聊天事无巨细的习惯,因此她并不避讳和女儿谈论这些事:“还成,你祖父也提前打点过,大人们对你父亲印象不错,言语中透露你父亲所谋的那ว个职位应该有七八分把握。不过现在为时尚早,他们一贯谨慎,今天也没有轻易许诺。”
钟营冲他翻个白眼:“你个笨蛋,那是鞠球穿过得分的地方。”
霍啸业想也不想:“风流眼!”
崔行初行了个礼,说道:“小女很喜欢蹴鞠,可惜家乡一直没有蹴鞠社,没想到今日随长辈路过京城正好看见几位穿着一模一样的蹴鞠社社服,一时激动,冒犯了。”
孟子约瞪大双眼望着少女的背影,使劲拽了把崔行达:“怎么回事?”
崔行达没想到她要回请,弯弯嘴角说了声“好”,心里却道:“我妹妹为什么比二伯家蓉姐她们可爱那么เ多?那ว我一会儿就勉为其难让她请一根糖葫芦好了。”
“是吗?”除了爸和爹,两辈子也没享受过男生替自己付账的崔行初有点儿惊喜。
葛妈妈暗道:“这少爷真是越大越闷了。”转而又笑道:“我去厨房让他们给少爷熬上南瓜粳米粥,最是好喝,一会儿给少爷送过来。”
小珠低下头微微撇了下嘴,转身去打洗脸水了。
崔行初来时,牛妈妈刚ธ好带着两个小厮出去,厨房里剩下葛妈妈和掌勺的周师傅。周师傅是崔行初一家在青县签下活契的女厨师,身材健壮,勤快能ม干。这次崔瞻调回京城任职,她也跟着来了京城。
他们走后,谢氏又喊进来几个从青县带回来的仆妇,吩咐着清点行李、打扫库房之类的杂事。
可怜崔行达把帕子翻来覆去也没在上面找到一个绣花、一根线头,只好把“妹妹你绣工不错”这条夸人金句生生咽下去,苦思冥想出的聊天技能还没预热就完全失败。
开玩笑,上辈子习惯往包里塞两三包纸巾、随用随丢的人,怎么可能随身只带一张手帕呢?
春华依言给她挽着头,一边笑道:“小姐还是黏夫人黏得紧ู,这一睁眼,句句话里不离夫人,前儿夫人还说,一般人家姑娘是爹妈的贴心小棉袄,到了我们家小姐这儿,准是她多刷了十来层浆糊,黏人黏得揭不开手!”
崔行初揉着眼睛坐起来:“嗯,牛妈妈也在?母亲呢?”
暖男啊,崔行初忙冲他咧嘴笑,待崔行达挥手示意她坐安稳后,才一脸笑容地放下帘子。
“哼!”马车里有人“哼”了一声。
崔行初纳闷地抬头,见堂姐崔行蓉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瞪着她。
崔行蓉见她望了过来,扬了扬下巴,更加明显地“哼”了一声。
这下,崔行初知道这个堂姐还真是冲自己来的,她一边想着是哪儿得罪了崔行蓉一边道:“蓉姐姐,你怎么了?鼻子不舒服吗?”
崔行蓉闻言又瞪了她一眼,这没眼力见的堂妹,你才鼻子不舒服呢。她只是看到刚才崔行初和崔行达的那ว一幕,想起来那天晚上葛妈妈来找自己母亲的场景。
葛妈妈抱着母亲的腿,鼻一把泪一把地哭诉,说四夫人薄情寡义,鸡蛋里挑骨头,揪着她的一点错处不放,非要将她送到庄子上,说她好歹是母亲的远方表姨,四夫人此举ะ实际是打了母亲的脸,以后只怕还会借机夺些权力在府里立威。
想到เ这,崔行蓉直接开口道:“初妹妹,四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那六年,一直都是葛妈妈照顾行达,祖母、大伯娘她们都没见有什么不妥当。怎么你们才回来两天,就因为ฦ一丁点错处硬要把葛妈妈扔到庄子上?传出去以后,府里的下人们该怎么看四婶?祖母和大伯娘的面上也无光,水至清则无鱼,后院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完,崔行蓉犹自气呼呼地打量崔行初的脸色。
崔行初刚听到崔行蓉前半段提及谢氏的话时有点窝火,等到เ后面崔行蓉语重心长地说着“后院的事”时又有些哭笑不得。这堂姐厉害了,才十四岁就懂得水至清则ท无鱼,这般成熟老道的思维,以后一定是个能宅斗、能宫斗,料理中馈、独霸后院的好手。
崔行初ม想了想,向崔行蓉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蓉姐姐,你养过小猫或者小狗之ใ类的宠物吗?”
崔行蓉觉得自己不懂这堂妹的脑回路了,迟疑道:“没有,我不喜欢有毛的。”
马车里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另外两个女孩儿欢实了,十岁的崔行月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三舅舅家的表哥养了一条大狗,会作揖会拣球,还不咬人,可乖๔了。”
六岁的崔行如偷偷打量了崔行蓉的脸色,也怯怯的道:“初姐姐,我姨娘养了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叫‘雪花’,雪花也不爱咬人抓人,就喜欢趴在窗沿上晒太阳,冬天里抱着它比抱着手炉还暖和呢。”
俩堂妹这么เ捧场,崔行初忙冲她们感激地笑笑。
然后,继续看着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