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澄澄再次清醒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身上的感觉很暖很暖,暖得她都要冒出汗了,一点都不像她那墙壁有些透风,冬夜常冻得发抖的家。
她想到她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她变成一个男ç人了,还一堆人冲着她喊少爷、少爷,住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屋子,连铜镜都大得吓人。
她若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好了,一辈子不愁吃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一清早天还蒙蒙亮就挑着竹篓扁担跑到朝市跑腿挣钱,爹的腿也有足够的钱医好……不,如果她是少爷,那爹必定也就是老爷了,出门一定搭车的,怎可能让马车轧过去呢!
啊啊……做梦果然是最美的啊!
停止了胡思乱想,她拉开被子……
这被怎麽感觉好软又好暖啊!
而且怎会她都掀开被子了还不觉得冷呢?
她一脸困惑的想下床,不料前方แ有啥挡住了她。
抬手一摸,是……床帐?!
这种东西怎麽可能出现在她家?
她家明明都睡木板床大通铺的啊!
她大吃一惊,双手迅速往身上摸去,一发现胸口还是平的时,她傻愣住了。
怎会……
她嘴角抽搐。
梦还没醒?!
她手忙脚乱ກ掀开帘帐,下地时,人差ๆ点摔了跤。
这时,坐在桌前打盹的丫鬟听到噪音,立刻๑清醒,点亮了烛火。
少爷,你怎了?丫ฑ鬟礼儿诧异地看着因为屋内灯亮,而像当贼被抓个ฐ正着,一脸心虚惊惶的唐澄澄。
她还是被叫少爷!
她惊慌失措的脑子瞬间想起一件事——她昨晚溺水清醒时,看到了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莫非那个人是……
我出去一下!她赤着脚,慌慌张张的跑出屋子。
少爷,你要去哪?丫鬟连忙抓起衣架上的外袍,追了出去。
唐澄澄才开门跨了出去,就有双冰凉的小手摀住她的嘴,又是拖又是拉的将她架往一旁的阴暗处。
嘘。女声急而短促的要她噤声。
她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瞧见了自己。
少爷!追出来的礼ึ儿没看见人,以为她已经跑出海ร牙居了,迅速拿起柱上灯笼,追了出去。
礼儿不见人,对方才将她放开。
她看着与自己面容酷似的少女。
你……是谁?她抖着声问。
她成了李家少爷,那ว该不会变成她的是……李海乔๒?
妈呀!
她的身体被一个大男ç人占据了?
我才想要问你!少女……不,是与唐澄澄换了身体的李海乔怒气腾腾的转身走进屋。
他身上还穿着落水时的湿衣,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已๐是半乾ດ。
他熟门熟路的从衣柜内拿出一套厚衣,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了乾爽的衣服,窝进了暖暖的被窝里,同时打了一个大冷颤。
冷厉的眼望向呆站在原处的唐澄澄。
你,过来。他朝她勾勾食指。
啊?
快过来!
唐澄澄心想,那明明是自己听惯的细软嗓音,却莫名有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แ严。
她迅速爬上床,将踩在地板上过久而发冷的脚๐塞进被褥里。
李海乔冷眼看着她很不文雅的爬床举ะ动,忍住了教训的气,因为ฦ,礼儿回来了。
李海乔眼明手快,迅速拉起廉帐,而未发现礼儿已经归房的唐澄澄诧异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倏忽意识到,这个人虽然外表是她,但里头是个ฐ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他想干啥?
唐澄澄迅速双手在胸口交叉,护住平板的胸。
她尚未嫁娶,也还没许人,一点都不想当李家少爷的暖房丫头!
李海乔脸凑了过来,唐澄澄更是一脸惊惶的想後退避个老远。
李海乔๒一脸不耐的抓住她的手,在她差点要尖叫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下了命令。
叫她滚。
什麽?她的心跳声过大,压根儿听不清楚他说了什麽。
叫那ว个丫鬟滚。
丫鬟?
像是要回应唐澄澄心中的困惑,礼儿的声音响起了。
少爷,你回来了吗?礼儿的脚步声快速朝床榻前进。
快呀!李海乔๒推了她一把,我不想明天被传出我收了个黑不溜丢â的丑丫ฑ头当通房。
啥?
黑不溜丢的……丑丫头?
唐澄澄瞠大一双亮丽ษ皎眸,狠狠瞪了那披着她的外皮,说话恶毒的女……男人。
她才不想清清白白的闺誉被染咧。
她还想嫁人的!
况且她皮肤黑又不是天生的,是每天顶着日阳洗衣晒衣,才晒黑的呀!
嫌弃个什麽嘛!
少爷?
礼儿的声音已在帘帐外,恐怕等一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