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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代嫁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宛芙院内的桃花开得灿烂开得锦绣,宛如女儿家的笑靥一般娇艳美丽。那桃花红的像胭å脂艳的像晚霞,粉的像珍珠,嫩的像是处子的肌肤吹弹可破。

院中不时飞过几只春燕,停歇在那开得开得如火如荼的云蒸霞蔚的桃枝上。偶有风吹来,撩起了满院的桃香,有片许的花瓣落在地上,又纷纷扬扬的飞起像是下了一场漫天花雨。

穿过轩窗可见屋内有一少女正半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正看得如痴如醉。少女穿着一件素白色的上襦,外穿一件短袖浅粉色的上衣,月色的抹胸上绣着亭亭玉立的荷花,下身穿着拽地的乳白色百褶裙,整个人看上去就给人清丽ษ沉静的感觉,犹如从那一轴轴画卷中走出的绝色墨香佳人。

忽听地外面有少女的急急的喊声,“小姐!小姐!”

墨韵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慌忙跑来的碧宜,轻声责道:“出什么事儿了?值得你如此慌慌张张?”她的声音很是温婉,听起来甚是好听犹如琴音微拂徐徐而来。虽是叱责,但却也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关心。

碧宜喘着气儿,满脸欢喜道:“小姐,听前面说五小姐染了风寒重病在身怕是不能如期出嫁了,明天要让小姐代嫁呢!”

代嫁!墨韵听后心头一惊,本是平静如水的眸中荡起了层层波澜,怎会要她代嫁呢!

正想着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一个丫ฑ鬟进了屋里对她行完礼便道:“六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

她稳下心头的惊诧,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宁墨韵,礼部尚书三夫人所生,从小便失去了母亲遭尽府中众人的白眼,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对她极少过问甚少搭理,除了逢年过节一大家子一起聚在一起吃个ฐ饭外,墨韵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书房内,宁正然正在对窗而立,虽说刚过完五十大寿也不算特别老但他却已是满头灰丝眼角爬满了皱纹尽显苍老之态。远远地就见墨韵从走廊那端走来,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不让自己去想过去。

每次一看见这一张脸,他便会想起他的芙儿,那ว个娇俏美丽的女子,所以他从不召见墨韵,只是偶尔派人去瞧瞧她过得如何,然后叫人送点儿东西过去。

墨韵在书案前๩站定,行了个礼低低叫道:“父亲,您找女儿有事儿?”

宁正然转过身,方才脸上还有的怜惜此时已经变成了冷漠,他道:“你五姐病了想必你也知道,所以明天就由你来代嫁!”

“我?”虽然事先已经知道了但从父亲口中说出她还是震惊不少。

宁正然接着道算是解释:“你三姐已经嫁做人妇,你七妹还未及笄所以只能ม由你来代嫁。”

她点一下头,说:“女儿知道了。”复又抬头看向父亲问:“但是父亲就不怕王爷会大雷霆吗?”

宁正然道:“就是因为怕所以才叫你嫁。如果明日连个ฐ新娘都没有,你让王爷颜面何存,那他岂不是更要大雷霆。只不过——”宁正然看向墨韵刹那间眼中闪过心疼,“要委屈阿宛你了。”

这一声阿宛叫的墨韵的心都颤了起来,她的眼角猛然间积聚着泪水,“阿宛”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唤过她了,怕是有十年了吧!自打娘亲去世以后就在也没有人唤过她阿宛了。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忍住喉头的呜咽,轻轻道:“女儿不觉委屈,嫁入睿王府后女儿定会恪守妇道行事小心不让父亲担心。”

“你明白就好!”宁正然长叹一口气,挥挥手道:“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便转过不再去看自己的女儿。

墨韵看着父亲微佝的背影,心下悲凉,岁月不饶人当年那个意气风的少年郎如今也变成了一个灰老人。

墨韵步出书房时,外面已๐是晚霞满天夕阳半坠,天色红艳艳的像是被胭脂染过了似的。红的,紫红的,金的,灿金的像是一匹繁色的织锦从天上缓缓平铺而下。

她驻足观望片刻便抬足离去。

明天,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