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枝听了苏然的这一番话,神情也变得凝重了,歪着头仔细思索了起来。
“姑娘经了一遭事,真是长大不少,连我也佩服不如呢!”
为了养活两只小家伙,苏然整日里愁眉苦脸、寝食难安,想来养儿养女也不过如此。
目前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摆在眼前,苏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狗和牛的食物。
“姑娘要钱作甚么?现在日子过得艰难,可不兴往日那般乱花钱了。”
“哦,巧了!我这儿有麻椒、番甜瓜和一种辣子,不知是啥味道,这些都是一个ฐ外域商人跟我换的,不过这位小娘,据说这些东西在咱们这里都不好长哩,也没人会种,你要这些作甚?”
苏然被抱进一辆木质马车,她撑着昏沉的脑แ袋,努力想弄清楚究竟生了什么เ事情,眼前的遭遇显然已经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记得自己应该躺在手术台上的,难道是麻醉让她产生了幻觉么。
苏然刚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便是这乱糟糟的情形。
桑霓乖巧地应了一声,刚ธ拾掇完准备出门,就见娟儿一脸惊惶的跑来,两手空空,气喘吁吁。
“姑娘,不好了!我们娘娘吐血昏过去了,福至堂现在一团乱!”
苏然倏地站了起来,一脸惊诧:“怎么回事?灵芝呢?”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灵芝去喊管事的胡大娘了。”
“糊涂ิ,这时候喊她顶个ฐ什么用?”苏然能够想象的到那边现在人多手乱的情形,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刚到福至堂外堂口时,正见一群丫鬟们扒着门框往里探头探脑。
苏然拨开人群进了屋,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茶碗残渣、碎瓷花瓶满地都是,脸色惨白的妈抱着小世子呆立在一边,怀里的小娃ใ娃被这情形吓得哇哇大哭。
王妃的炕边围了乌压压一群人,掐人中ณ,点丹药,弄的手忙脚乱,苏然一眼瞅见了王妃身边的另一个大丫ฑ头芳杏,这会儿她正拿着丹药往王妃的嘴里塞。
情况紧急,苏然顾不得许多了,她一溜烟儿钻到芳杏身边,提高了声音问:“芳杏姐姐,先别慌,大夫请了吗?”
苏然平日里常送些小礼物去福至堂,礼ึ数周全,待人厚道,和福至堂的丫ฑ头们相处都不错,六神无主ว的芳杏一见是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灵芝去找胡大娘了,她对府外的情况熟。”
“她家住在后街上呢,绕过去恐怕来不及,”眼下救人要紧ู,苏然凝眉敛目,环视了屋内众人一圈,暗自沉了沉气,对着面前的两个丫ฑ头指派了起来,“你去马厩吩咐小子们套好马车;你去祥云馆找夏公公,跟他一起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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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头看了芳杏一眼,见她并无异议,便匆匆领命退下,芳杏追过去嘱咐了一句:“记得去找吴太医!”
苏然看着剩下的人继续吩咐道:“其余人不要堵在床前,你来把王妃放平躺着,手脚轻些;你来把屋里悼盆撤了,开窗通风;你去通知门上的小幺儿,请殿下回府;你们俩把地上的碎瓷茶渣打扫了;还有乳娘,把小世子抱出去哄着,不要让哭声传到เ屋里来。”
刚ธ才还杂乱ກ无章的众人经过这番๘指派,立刻๑变得井然有序起来,闲杂人等都被遣散了,屋内也安静了下来,苏然这才把芳杏叫来问话:“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芳杏犹豫了片刻,从炕的里侧翻出一张信纸,上面还晕染了点点血痕,掉着眼泪说:“今早传进来的,我不识字,娘娘看了之后就吐血了。”
苏然接过信快浏览了一番,叹了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王妃,露出怜悯的神情。
原来是王妃老家派人捎来的求救信,信上说草原上的几个部落生了战乱ກ,王妃的父亲遇刺身亡,大哥失踪,至今生死不明,更严峻的是,她的二哥之前向诚王请求派兵支援,诚王却一直杳无回信,如果诚王再坐视不管的话,整个扎尔明部将会被灭族!眼下已经到เ了火烧眉毛的时刻๑,请王妃想办法救救家乡父老云云。
苏然将信折好,还给了芳杏:“一切等殿下回来再做定夺吧。”说罢卷起袖子,帮着丫鬟们一起打扫起来。
诚王急急踏进福至堂时,正好吴太医已经问诊完毕,只见一个ฐ纤小的身影在内屋走动,利索地吩咐众人:“给吴太医准备好笔墨纸砚,再去通知药材库,先把上等的人参找出来,熬药用的器具都准备好了吗?”眼下分秒必争,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苏然低着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每个细节,应该都安排妥当了。
她一抬头,骤然见诚王正盯着她瞧,心中一惊,手忙脚乱地行了个礼,恰巧这一刻,一上午滴米未进的肚子出了强烈抗议,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噜”,苏然尴尬地愣在当地。
诚王微微一笑,并未多说,转身询问旁边的吴太医:“怎么样了?”
“老夫为娘娘施了两针ฤ,现下已๐经苏醒了。腹部气逆而拘急,冲脉气结失调,切记往后万万不可急怒伤心了。”
诚王点头应允,送太医去开方后,才转身回屋,直奔炕床,前去查看王妃的病情。
王妃虽然醒了,却一直闭着眼,似乎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