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眼里有了一丝惊恐,道,完了完了,姐你不要脸的名声都传到这里了。
这个女孩子眉眼生的很英气,但是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实在是个小孩子。鉴于我是个开明而又大度的人,我表示不想跟她斤ภ斤计较。
柳鹤嗜甜忌辣,从小就这样。
当然了,甜的是给柳鹤的,他一向嗜甜食,这样的选择最好不过了。
这段对话理应是除了屋里的两位无人知道的秘辛,可是不巧,温暮锦正炖了冰糖燕窝预备孝敬父母,此时刚ธ刚好她站在门外,一不小心听了墙角。
丞相夫人点头附和道,“说得倒也是,只是看现在这个样子,锦娘势必是要恨我们的。”
当时师父一把辛酸泪,对我说,将来若是出了山门,我也总算不至于饿死。
其实我,确实也真的是这么เ厉害。
师父姓乐正,单名一个修字,是十国之ใ中ณ最有名的幻术师。
故而,此次我下山的目的,还包括找到我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
况且,虽然师父和宿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梦见师,但是私心里我还是觉得,自己只有这一项能拿得出手的,若是没有人知道,岂不是太可惜了。
因此我兴冲冲地对凌然说:“你别小瞧了这梦境,这里你看见的,全是真实生过的事情。”
“柳姑娘难道是梦见师?”
我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知道梦见师?凌公子你好厉害!”
凌然在我心中的好感度瞬间上涨。
“所谓梦见者,梦中所见。一见其过去,二见其未来。不知在下说的有没有错?”
我大力点点头。“凌公子你居然,连这么隔路的东西都知道啊。”
“隔……路?”凌然疑ທ惑道,“这从何说起?梦见一术,十人中ณ有一人学成便已算万幸,一直以来,若非乐่正血统的幻术师,学得此术的寥寥无几。柳姑娘既是梦见师,又不姓乐正,想必是十分优异的术士了。恕在下眼拙,此前并未察觉。”
“这个……真有这么厉害?”
凌然颔。
师父诶!虽然我晓得梦见术不好学,但是没有想到这已经不好学到了一个传奇的程度。之ใ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废柴,现在我收回这个想法!强烈收回!原来我是这么厉害的人!
“柳姑娘?”
“啊?”
凌然看我回了神,便指着前方问道,“不知,这是谁的过去?”
我看了看远处秋千上的小姑娘,还有一低头就能现的草丛中的两个人,轻声道了句,秦王,湛封。
凌然突然皱了眉,“可否冒昧地问一句,柳姑娘此次梦见,可是与锦夫人有关?”
我没有做他想,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锦夫人想看看秦王和兰夫人的事情到เ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叫了我过来。”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他说:“你要是敢把今天看到的东西说出去,小心我给你下咒。”
我对凌然终究还是存了一份怀疑,毕竟他一个燕国人,若是在这梦境中看到了什么秦国的秘密说了出去,那ว我就是秦国的罪人了不是?
凌然答应得痛快,“在下一介商人之子,所谓的商人,只要有钱赚就可以了,有些事情对我们没有什么大用处。”
我不知怎的,莫名的对凌然的话信任得紧,却没想到,将来我也后悔得紧。
湛封的过去依旧ງ是从那日初见开始。
温暮川为了跟湛封炫耀自己有个好看的妹妹,在课业间休息的时候拉着湛封来妹妹一贯玩耍的地方แ碰运气,恰好看到了年幼的温暮锦在荡秋千唱童谣。
从湛封的角度看过去,那扬起的裙摆伴随着稚嫩的歌声,真是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后来一如在锦夫人的梦境中看到的。
只是锦夫人不知道的是,每次湛封偷偷跑出宫给她带东西,回去之后都要禁足几日,然后抄书。年幼的湛封大半夜地点着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一篇又一篇地抄,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令人格外的怜惜。
然而抄过之后罚过之后,他依旧贼心不改,该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依旧出去,该去丞相府给人家小姑娘送礼物的时候依旧送礼物,却没有在温暮锦面前表现出丝毫的不妥。
我摇摇头,道秦王真是个傻的,要是我的话,一定会告诉锦夫人,我为ฦ她付出了多少多少,这个样子好歹人家也会感动一下的嘛。
一旁的凌然也摇头,道:“柳姑娘你不懂男ç人的心思。一个ฐ男人,是不会希望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喜欢的女人的。”
“可是,”我歪着头问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把自己所有的好与坏都让对方แ知道么?”
凌然没有回答我,我便继续围观这一出一波三折的折子戏。
很快便到了那日锦夫人十五岁生辰。
湛封准备的礼物,本来是那个饰盒的。
那个我在锦夫人记忆中ณ见到的玉镶金饰盒,原来是湛封提前了三个月,去找了卫国最巧ู的工匠即墨寻所亲手打制。即墨寻这个人在能工ื巧匠界的地位相当于我师父在幻术界的地位,他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