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哥,其实吧,尹冰姐姐虽然好,一个人在花花都市里打拼终究不靠谱,如果你能带她到非洲的话,就不会出现古怪了!”杏儿推心置腹地为陶然打抱不平,见他尴尬,笑道:“陶然哥,覆水难收,看开些,您的人生道路还长,其实,其实……”
“嘿嘿,陶然哥,你别装了,我们家在池塘和果园附近都布置有监听装ณ置,昨夜你哭的时候,我正巧ู注意了,真是祸不单行,张市长家的坏小子捣乱,你在外头哭,把人家吓坏了,告诉你,其实我俩哥哥是我打电å话喊来的。天一明,我就叫他们去抓你了!”
恶霸转性了?
“俺爹说的可都是真的!上一个月,几个ฐ小子来捣乱,老子让雪豹上去就咬,一口下去就是几个大血洞!还有一个直接咬昏!麻痹,俺王家不是好欺负的!”王水打着呼哨,引导着三个凶神恶煞ย的狼狗。
举起的拳头,咯巴巴作响,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疯狂的杀气在周身缭绕!也许在转眼之间,他都可以将这两人的脑袋拧下来在墙壁上撞成粉碎!
绝望,彻底地绝望!
“一般不会了!”陶然能够感受到เ她水汪汪的眼睛在单薄的面纱后面多情地闪烁,女强人的母亲,使这个向来保守的阿拉伯女性世界里,又多了一个读大学,十八岁还没有订婚的新女性。
“阿卜杜拉,麦提尼,你现在哪里?”一个ฐ年轻女子焦急而妩媚的声音,喊着他在中东的化名。麦提尼的意思是坚定之ใ仆,强大。
陶然点点头,顺手从旅行袋里抽出五张红色百元钞票:“土生哥,麻烦你先从家里卖我一床被褥,半新不旧的只要干净就行。”
土生看清了里间屋子的情况,也啧啧叹息,“我拿被子就是了,要什么钱儿?”说完就走,陶然追到了门口,将钱塞到了他的衣服口袋里:“土生哥,被褥一用就不能还了,你要不拿钱,我绝对不用你的被褥!再说,你有情,也得看俺桂香嫂子的脸色,你卖我一床旧被褥,就是最大的情意!”
土生一愣,沉思了片刻,流泪了:“你打你哥的脸啊,可是……”他将钞票掏出来,捏了一张,其余打架似的还给陶然:“只要你能好好孝顺你爹,不记小时候的仇,使他老实人不再受罪,就是你良心积德!”
陶然拼接了几张凳子,铺垫了爹的衣裳๙裤ไ子什么เ,将老爹抱到外间,然后将床上乱ກ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裹提了出来。从小胡同走上房门后,这一条街道紧挨着庄稼地,有些空闲坑洼草丛,东西顺ิ手扔了。又用笤帚将屋子里碍事东西清扫了。
土生一路小跑着进来,抱了干干净净一床被褥,厚厚敦敦,还散着樟脑แ的香味,
帮助陶然安顿好:“婶子没有打牌,这都怪了,她天天去打呢,”
土生说了一会儿话,问问陶然在部队的情况,叹息家里贼忙,自己้也是收秋种地才从外省打工回来,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爹,你说土生给你护驾,真的假的?”陶然将脏塑料纸扯掉,使里间屋的光线和空气都大为改观,反正仲秋刚过,也不是太冷。
陶忠和嗫嚅了半天,说不出正经来。
陶然看看爹脸上和头上的一些旧伤痕,冷笑一声:“这老母猪打你多少次了?都用什么东西打?”
“不说了,怎么能ม和女人家计较!”陶忠和做出一个难堪的笑脸:“说话别ี那么难听,她毕竟是……虽然她待我不好,可是,要没有她在家,我未必能活到现在见你!”
陶然噎得浑身抖:“爹,你真糊涂!一百糊涂虫给你磕头,你是糊涂里面的祖宗!”
陶忠和用手翻弄着干净的被子,幸福地傻笑着。见儿子愤愤不平,劝解道:“没事,只要我忍者,她就找不出话茬,也不会到你部队上去闹,她那脾ຆ气要真闹,肯定会影响你的名声,影响你进步!”
陶然的泪哗哗地流。
十五年前,母亲病逝,十一年前,继母进家,这个ฐ脸黑得象驴球,屁股大得象碾盘的现代无盐,第一月还扭扭捏捏有个人样,以后就凶相毕露,雌威大。除了村里第一号权贵兼无赖王霸以外,她谁都乐่得挑衅,骂仗,打架,上吊跳井,脱裤脏人,闹得村里鸡飞狗跳,人人躲闪,受灾最严重的自然还是陶忠和父子,陶然整天挨打受气。有后娘就有后爹,陶忠和也没有好脸色给儿子。以前的事情,简直不堪回!
如果不是家庭磨难,陶然也不会专心学习成绩斐à然,也不会被班里的小美女尹冰递纸条崇拜,也不会早恋寻找人生温暖,更不会踏入军营义แ无反顾,绝对不会在佣兵组织里,一签就是五年的生死合同,以命求财,罔顾其他。
就为父亲的这番苦心,他原谅了他以前所有苛刻的一切。
“金柱,你啥时候走?”陶忠和忽然醒悟,担忧地问。
陶然迟疑了下:“不走了。在家伺候爹。”
“不行,不行,赶紧走,你妈,哦,你婶子恐怕容不下你啊,再说,你住哪里?”陶忠和紧ู紧抓住陶然的手,生怕他马上离开的样子。
陶然想哭,又被气笑了,握住他的手:“爹!放心,你儿子出息了!从今天起,不管我在家不在家,你都不会再受一丁点儿的罪!不仅不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