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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长发烦忧 (上)

赵亦中的二大爷,也就是大nǎinǎi家的二儿子,比爸爸大了足足十多岁,在爸爸初中毕业那会儿,二大爷已经是乡上农业银行的副行长了。赵亦中的爷爷nǎinǎi虽然顽固,但二大爷在他们心里的分量还是蛮重的。三大爷,当时也已经是村里的村支书。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同时来劝说爷爷nǎinǎi,已经足以证明爸爸是一个人才。

很多人都觉得打骂教育不对,可在那个时候,没人会认为它有什么错或者不好。

这人真的很奇怪。有些时候为了一件事,他会一犟到底。但有时,却又会自行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爸爸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拒绝了后来者,可人家喜主以为爸爸是嫌钱少。这些人家便开始主动加价,有些家里开着厂子的喜主,更是放言,只要爸爸辞了前一家,不管出多少,他们都会请爸爸去。甚至,有些颇有实力的家庭,主动跑到前一个喜主家劝说。

妈妈哄着姐弟俩一起睡觉后,想要起身下去做点事情,此时,只要妈妈一动,赵亦中十有仈jiu就会醒来。醒了的赵亦中,便会找寻妈妈的怀抱,若是找不到,他便会大声的哭。赵亦中在哭的时候,才叫撕心裂ฐ肺。而这时,赵亦中的孪生姐姐,却依然呼呼大睡。

五六岁的孩子,又懂得什么?他能明白什么เ是好,什么是坏就很不错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都是父母一点一点告诉他的。最终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可能真的只有“神”才能知道了。

那个时候的电话费很贵,因为那个时候的收入都不高。虽然那时还没有物价飞涨,钱也很值钱,但拥有一部座机的确不是普通农村家庭都能做到的事情。整个村里上千人,有座机的也๣不过十来户。醉酒的爸爸总是打起电å话来就没完没了,让妈妈非常的不满。

酒醉的爸爸,最让赵亦中安心的时候,便是爸爸给别人打电话。只要爸爸给别人打电å话,赵亦中的心里便会安全许多。因为爸爸会给那个人打很久很久的电å话,说很多很多的话。这样,爸爸就不会对着妈妈大声说话,不会对着大姐大声喝骂,不会对着自己大声吆喝。

不管怎样,赵亦中到底没去找老师,可能他觉得自己能坚持住吧。

具体的时间已经无从可查。只记得那ว是一个下午,还是一个yin天的下午。中午的时候,赵亦中还是像往常那样高高兴兴的上学去。到了幼儿园也一如往常那样疯玩。只是今天留แ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这是赵亦中ณ唯一一次记得的,也是记忆中唯一一次那位爷爷接他们回家。但就是这一次,赵亦中却一直没有忘记。可能也๣是那位爷爷没有预ไ计到,所以她们四个人在后面竟然把车压翻了,车头竟然直接翘了起来。赵亦中狼狈的从车上摔了下来,却在这样一个时候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嬉笑声。赵亦中低着头飞快的瞥了下四周,周围都是放学后的孩子,还有家长。他们或者随着父母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或者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抱着前面的父母,却都在这一时间哄笑着自己。

赵亦中关于这位爷爷的记忆只有两个。

妈妈好像早就料到เ了一般,拍了拍儿子的背,然后就跟儿子聊起天来。一会儿说,你看,那ว边还有麻雀呢,一会儿又道,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的同学。妈妈尽量把一些常见的东西,用一种惊喜的腔调表述出来,以期能ม转移自己儿子的注意力。

不过,妈妈低估了赵亦中ณ对自己的依赖。直到回到家后,赵亦中才从妈妈怀里下来。下来后的赵亦中,依然有些羞涩๳,不过此时,他的不好意思居多。不知道是妈妈刚才的话影响了他,还是妈妈的做法影响了他,赵亦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妈妈,或者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妈妈。

妈妈瞧见他的样子,就又劝他去理。赵亦中这次没有强烈的反驳,有些扭捏的摇了摇身子,然后说:“我不想理。”声音中还透露出了一股委屈之意。

妈妈见此,便知道这事有门。当下又温言劝了几次,赵亦中果然扭扭捏捏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这次去,跟回来时就完全不一样了。赵亦中和妈妈高高兴兴的拉着手,一起到了理店。理的姐姐见他们母子俩又回来,也是惊讶了一番。理师按辈分是要叫妈妈为婶婶的,所以,赵亦中便称呼她为姐姐。

此时,姐姐正在为另一个等了半天的人理着,便招呼了声:“弟弟要理啊,先在那边坐一会儿,等下姐姐帮你理。”之后又对妈妈说道:“婶子,你们得等会了。”

这时,其他三个ฐ等着的人,却说:“一会儿先给孩子理吧,我们不着急。”

姐姐听了,笑道:“那感情好,呵呵。”

妈妈赶紧ู向他们道了声谢。随后,四个大人便聊了起来。

农村人质朴,那时候,人们的想法很简单,不像后来。让孩子先理,大家都不会有意见。而且他们都知道,小孩子理最麻烦,要是让孩子等久了,说不定他就没了耐心,到时候,这对母子又白跑一趟。

没一会儿,便到เ了要理的时候。先前那ว位理的阿姨正在染,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完成。趁着这段时间,姐姐便先给赵亦中理理。

赵亦中是个小孩子,姐姐在原来的座椅上,又加了个小凳子,这样,赵亦中坐下后的高度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