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么一想,就觉得心里气很不顺啊!
第二日一大早,易容改扮之后的商霖和高沉一起坐马车离开。这个ฐ时候商霖不得不再次感叹,跑到南山来简直是作死。如果在靳阳城里还可以守住城门找人,现在本来就在城外,真是不知道从何找起啊!
他的战友可不会大半夜扑进他怀里……
这口气……
“你要是想见陛下,本宫替你去跟陛下说一声吧。”她解释道,“陛下不是不想见你,只是最近前朝事多,实在抽不开身。他其实一直记挂着你和孩子。”
“臣妾……臣妾没想什么?”
当天晚上易扬来了椒房殿,两人神色如常地用完晚膳、洗漱就寝,直到彤书女史再次意兴阑珊地退出寝殿,商霖才终于放松了了一天的神经。她慢慢坐起来,双手抱膝,脸颊贴着手臂,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一钩冷月。
“宫人说,小蝶被拷打之后,承认自己曾因为一些小事被霍贵妃责罚,从此怀恨在心。此次本想借公主的手害死她,却没能成功。事情败露之后,她一时害怕便把您给拖了进来,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罪责……如今走投无路,她自知罪过滔天,写下供词之后就撞上了殿内的大柱,当场身亡……”
商霖目瞪口呆,“你什么意思?”
易扬这回看都懒得看她,径直下了结论,“现在的内容真是丰富。”
商霖还是第一次听到霍子娆用这种声音说话,只觉绵软中带着点低哑,当真能让人骨头都酥了。这样一个ฐ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此刻却在那混蛋面前巧笑如花,博他一顾。
仿佛为了映证她的猜测,他走近她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乡遇故知,真是惊喜啊……”语气阴恻恻中带着一股咬牙切齿。
她正洗得开心,易扬在外面交代完了事情,慢悠悠地推开了房门。
商霖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警觉,“你……进来干嘛?等我洗完啊!”
易扬语气很随意,“你洗你的,我又不进里面来。”这屋子虽然不大,里间和外间却用一扇大屏风隔开,站在外间根本看不到什么。
商霖还是有点紧张,尤其是看到เ易扬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靠在了屏风边时,“你你你……不是说不进来吗!”
“喏,这是衣服。”修长的手指握着女子素净的衣裙,把它搭在了屏风顶上,“我带的人里没有女子,你自力更生吧。”
他走回桌边坐下,商霖终于松了口气,洗澡的动作却也明显加快。
“你从高沉那里逃走的时候没带点钱么?”易扬问道,“怎么搞得这么เ落魄?”
“带了啊,可是为ฦ了掩人耳目,我只好扮乞丐啦。”煞ย有介事地叹息,“揣着大把银子去要饭,我这是在搞行为艺术啊!”
“不。”易扬尖刻๑道,“我们一般管这叫诈骗。”
商霖:“……”
她终于洗好了,裹着一件短短的浴ภ巾从浴桶里跨出来,去拿屏风顶上的衣服。易扬支着脑แ袋看着素白屏风上那个淡淡的剪影,玲珑有致的曲线,右手抬高时轻微颤动的胸口,还有笔直修长的双腿,眼神十分高深莫测。
等商霖穿好裙ำ子从屏风后出来,易扬已经道貌岸然地坐在那里品茶。她一只手握着帕子擦拭长发,在他对面坐下,“啊,有点心吃!”拈了一块杏仁酥就塞到了嘴里。
粉嫩嫣红的嘴巴鼓起,津津有味地嚼着点心。巴๒掌大的小脸又白又干净,水珠顺着湿润的头发滴到เ脸上,让她跟雨中ณ的素า荷一样,十分养眼。
商霖一口气吃了三块点心,才发觉易扬一直在看她,忍不住狐疑道:“你干嘛?”
易扬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贺兰皙真是比你本人好看多了。”
虽然商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听易扬这么说还是十分不爽,哼了一声就低头喝茶,不想理他。
“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易扬起身,“得赶在明天日落之前回到南山。”
“啊?”商霖睁眼,“马上就要走么?”她还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呢!
“当然。”易扬道,“难不成你等着被人发现皇帝和皇后一起失踪了?”
提起正事商霖也认真起来,抽了根丝带就想把头发挽起来,一副整装出发的样子,“那你边走边告诉我,那天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进入状态飞快,易扬却又不急了,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然后从她手里取过帕子,开始认认真真给她擦头发。
他动作温柔,指尖穿过她发丝的时候还小心地把那ว些缠在一起的头发理顺ิ,从发根到发梢,一点一点地擦拭。
商霖咽了口唾沫,结结实实地愣在了那里。
这这这……又是什么节奏!
“那个,你是被高沉附体了么?”半晌之后,她小心问道。
易扬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给女人擦头发这种事,我认识的人里就他做过。”
易扬面色不变,“哦?他给你擦过头发?”
“没有。”商霖老老实实道,“但他给我梳过头发。”
易扬轻哼一声,“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