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沨扫过一眼地上的碎片，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曾经眷念万分的笑容，飘散在后来却变成扭曲的嘲讽。
听见她出声，教习嬷嬷眉头一皱，轻声提醒道：“新婚出嫁，娘娘请勿言语。”
“大小姐……”
“她就是参选太子妃的杜小姐？”
杜云锦在栖梧宫门停了下来，高高的宫墙隔出一道长长的甬道，望不见尽头的甬道。
她忽然觉得一直跪着的双膝开始肆无忌惮的疼痛起来，忽然觉得这间过于华丽的正殿过于冷冽，明明外面已๐是柳树抽新芽的暖和天气，这里却凉得刺๐骨。
“此物名为ฦ‘梦断’，一旦服下后就会武艺尽失。”
似玉珠落入瓷盘般动听的声音随之传来，杜云锦慢慢地抬起头，那位果然和她想得一般，是个ฐ倾城的没人，纵使如今韶华已老，但仍旧能从容颜上寻找出旧日的惊艳。
那个记忆里的少年可曾知道，当年被他挑下马的丫头如今真的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回京来实现她的诺言。
他在动摇。
她轻声地问，比他更加淡然。
教习嬷嬷率先回应，尔后喜娘和其他宫女才跟着回话。
“今日已然礼成，各位都可以回去复命。”她眼波一转，雁回便从袖中掏出一叠红包，分别递给教习嬷嬷和喜娘等人。
“可是……”
教习嬷嬷互望一眼，语气上有些迟疑ທ。
可是？听到这个声音时，杜云锦挑眼朝开口的教习嬷嬷看了过去。目光冷冽，如同月牙城外的寒风，生生地从人的身上刮出长长的口子。
“娘娘话，奴婢等莫敢不从，只是殿下与娘娘的大婚，须ี将婚礼ึ都完成才是吉兆。”教习嬷嬷自持身份不同，说出这段软钉子话。
她公然拒绝太子妃，其余众人俱不敢插嘴，默默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再定自己要走的方向。
杜云锦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她推开雁回的搀扶，自行转身走到另一边。放满了喜果的桌子上方赫然悬挂着一把装饰的长剑，剑穗随着夜晚潜入的风轻轻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