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视贞洁为生命,若是被怀疑这一点,即使是被冤枉的,也会颜面无存,再难许人。
心中将七出之条想了个遍,以紫凝未过门的境地,竟是哪一条也不合,她看向师姐,快想法子,成败在此一举了。
沈娘心地善良,而且心思单纯,跟她说太多,只会让她担心,到时候连累็她而已。
沈娘犹豫了一下,“我……我是想问,三小姐你有什么打算吗,是不是要跟震王成亲?”
太傅萧正奇不停地踱着步子,一双浓眉都要拧到一起去,“神医到了没有?”
紫凝扣紧了拳,周身杀气四溢:账要一笔笔地算,你们,全都逃不过!
“闭嘴!”北堂轩鹤嘶声叫,“你还有脸说!丞相府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你们还活着做什么!”
二夫人咬牙道,“老爷,是有人、有人害我们,老爷要为我们做主啊!”
日落时分,北堂紫涵姐妹睡了一觉醒过来,给脸上的伤痛得不住翻滚哀嚎,特别是听丫环说,这伤太重,再无法恢复之时,如何接受得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双双哭闹不止,快要闹翻天了。
“二姐打算怎么办?”三夫人凑上前去,“小贱人身边那两个ฐ人很是厉害,不好对付。”
“不可能!”北堂紫涵强自镇定,“我们并没有亲自出面,她怎么可能ม知道!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事!”
“……”北堂紫涵脸色瞬间惨白,“怎么เ、怎么เ会……”
也不怪他会如此说,夕颜夕月兄妹身上装ณ束绝非大月国子民所有,口音也不对,必是来自他国无疑,不得不防。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拼死护着这个傻女,岂不是浪费人才,看能ม不能收为ฦ己用再说。
“是!”
礼官见时候差不多,站过一旁้,朗声道,“吉时到!新人拜天地了——”
人群出阵阵欢呼,尤其五皇子慕容澈,更是欣喜得直拍手掌,不停跳起大叫,“揭盖头!揭盖头!”
“不是他还有谁,”紫ใ凝咬牙,“多管闲事!”他这一出手,倒显得她多么无能ม,连钟离墨这种货色都应付不了一样。平白欠君夜离一个人情,想想就憋火。
“奴婢瞧着君夜离倒不像是坏人……”夕月对人对事一向中肯,边思虑边道,“倒也颇有些皇室中人的气度。”
紫ใ凝抬眸白了她一眼:就你聪明。她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岂非白白浪费了师傅辛苦治好她这双眼睛。
夕月赧然,红着脸不敢开口了。
正说话间,秦弘盛在院门外小心地禀报,“三小姐,萧府来人,请三小姐过去。”
夕月应声道,“知道了。”
秦弘盛即像逃命似地奔了回去。
“胆小鬼!”夕月讥笑,“你又没得罪我家小姐,跑些什么เ。”
“不必理会,”紫凝起身,戴好面纱,“拿上药箱,走吧。”
前几日九连山的匪贼向府衙主ว动投案,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加上不时有禁卫军来回查探,没什么重要之事,他们也不会出来惹麻烦,大街上倒是相对冷清了些。
“小姐,丞相会不会向皇上告你的状?”夕月左右注意着动静,关切地问一句。
“随他,”紫凝神情冷漠,“待替我娘亲报了仇,我们就离开这里,管那么เ多做什么เ。”
夕月最不愿意就是紫凝去想从前的事,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一路跟着。
萧府上下早将紫ใ凝当成神明一样,恭敬地将人请到เ萧寻房中,不敢稍有怠慢。
萧寻起身,神情愉悦,“紫凝姑娘。”
紫凝微一颔,“萧统领请坐,我帮你看伤。”
“紫凝姑娘不必客气,直呼萧寻之名便是,”萧寻依言坐下,自己解开衣服,“有劳。”
紫凝解开他肩上绷带,仔细看了,压了压那伤口,点头道,“毒素已清,只须每日敷药,直到痊愈即可。”
“多谢紫凝姑娘,”萧寻整理好衣服,感激地施了一礼ึ,“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着萧某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紫凝沉着脸收拾好药箱,“萧府付钱,我替你治伤,两不相欠。”
她的冷漠多少让萧寻有些尴尬,“紫凝姑娘还在为从前的事生我的气吗?”
其实说起来,他也没有多么对不起紫凝,只不过一次与慕容洌饮酒聊天,知道这位皇长子根本瞧不上紫凝,说起她就满脸厌恶,根本没打算好生相待于她,他才劝慕容洌将紫凝休掉而已๐。
而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早ຉ在年幼之时,就对天真烂漫而又俊美可人的紫凝动了心,只不过碍于紫ใ凝的身份以及他跟震王的兄弟之情、尊卑之礼,故而一直压抑罢了。
“萧统领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เ事,值得我为你生气,”紫凝过去洗净双手,神情很冷淡,“治好你的伤,你我再无瓜葛,多说何益。”
萧寻愣了愣,禁不住地黯然神伤,鼓足勇气道,“紫凝姑娘,其实我要震王悔婚,是有原因的,我对你……”
如今事过境迁,就算他不改少年情怀,依紫凝对他的恨意,还会原谅他吗?
“我说过原因已๐经不重要。”紫凝转身便走,竟无丝毫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