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小云来找哑女，麦秆懂事地把娘扶到北屋床上给娘揉揉头，讲讲故事，伺候娘睡觉。
“年底也快到เ了，他们那边说了，只要你愿意，过年的年货他们全包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只凤凰，真的！”小云惊奇看着哑女。
“这是娘精神好的时候教我绣的。”哑女给小云打了个手势。
娘受不了这个打击，急火攻心，一气之下有些痴呆了，那一年麦秆才两岁，娘天天一个人呆呆的坐着自言自语，以前那么干净的一个人现在全给毁了，爹知道娘爱干净，就每天给娘梳头洗脸，把娘的头梳的整整齐齐的。娘虽然疯了，可从来没有披头散，满身污垢过，这可能ม就是爹娘的爱情。
晚上宝胜叔还是来了，在他的帮助下总算隔天把哑女的爹给安葬了。
哑女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她用手比划着：“爹死了！”
哑女点点头，指指房间，复又摇摇头用手打着比划：“他说谎，他说他去上学了，以后中ณ午也不回来。”
安康一听，也吃了一惊，忙对哑女说：“你先别戳穿他，看看他到เ底在玩什么把戏。”
哑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点点头，两人就这么เ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安康才极不放心的告辞走了，哑女扭身去隔壁找小云商量去了。
第二天，麦秆刚一走出家门，哑女交代娘在家不要乱跑，约上小云偷偷跟在麦秆身后，看看麦秆到底去哪儿了？她俩远远地看着麦秆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哑女心里稍感欣慰，以为麦秆要去上学了，谁知，麦秆竟然从学校门口穿过，一直向村外走去，出了村庄，他像脱缰的野马，飞奔起来，哑女和小云一路狂追，来到一处山坳处，看到山坳里，白花花的一片羊群，“咩咩”的羊叫声此起彼伏。
麦秆走到一个人身旁，从他手中接过一根长长的竹竿，走在羊群后面，吆喝着羊群到有草的地方找干草吃。
“那ว不是老麻子吗？那好像是老麻子家的羊，麦秆来这儿干什么？”两人正纳闷着，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俩一下，她俩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安康。
小云吃惊地问：“安老师，你，你怎么เ也来了？”
安康嘿嘿一笑：“我做间谍，还行吧。”“我怕你们女孩子吃亏，我就跟来了。”
哑女第一次感受到年轻异性对女孩子的尊重和爱护，感觉鼻子酸酸的。
安康带着她们俩下到上坳里。
小云忙叫道：“麦秆。”
麦秆扭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竹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出沉闷的响声。
哑女忙跑过去抱住麦秆，姐弟俩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上学？谁让你来这儿放羊的？你竟然学会撒谎了。”哑女一边哭一边拍打着麦秆。
老麻子看见了，走过来不耐烦地说：“哭啥呢？又没死人。麦秆说他不上学了，我年纪也大了，跑不动了，他来替我放羊，我一个月给他两块钱，没亏着他。”
小云生气的冲老麻子喊：“欺负小孩子，谁稀罕你的臭钱！”
“你这臭丫头，看看我不揍死你。”老麻子说着冲小云挥舞着拳头。
“住手！”安康一声大喝，揪住老麻子的领子。
哑女松开麦秆，推开安康，双眼直视着老麻子，把拳头握的硬硬的，对老麻子比划着：“别ี想欺负我弟弟，永远都别想！”那倔强的神态，不可侵犯的手势，像刀子一样锋利，吓的老麻子灰溜溜的跑掉了。
“姐，对不起，我不该撒谎，我放羊想挣钱，我要养活你和娘，我不要你嫁给瘸子！”麦秆趴在姐姐身上，委屈的哭着。
哑女哭着比划说：“傻弟弟，姐能ม养活你和娘，姐有办法，你一定要好好上学，上学才能救咱家。才能ม对得起咱爹娘。”
麦秆擦干眼泪说：“好，我好好上学，再也不逃课了。可你也答应我不嫁给瘸子，好吗？”
哑女心一酸，颤声说到：“好！”姐弟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小云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安康背过身去把拳头捏的紧紧的——